林舒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媽媽的照片,依舊笑的那麼美麗溫柔。
此時,她和媽媽的距離明明很近,近在咫尺。卻又那麼的遙遠,因為早已經生死相隔。
她再也觸碰不到媽媽的體溫,再也不能投入她柔軟的懷抱。
墓碑前,已經擺放了一大束新鮮的花束,還有一瓶高檔紅酒。
顧建鄴還在外地出差,不可能是他送來的。
林舒彎下腰,把花束拿起來,看到裡面竟然插著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是林正峰的字跡。
大概是怕和林舒遇見尷尬,所以林正峰早早的來,又早早的離開了。
林舒嗤笑一聲。然後,直接把花丟掉了。
謝婉琪已經過世十年了,現在才追悔莫及,是不是太晚了。
畢竟,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林舒把自己帶來的花放在了墓碑前,又用乾淨柔軟的手絹輕輕的擦拭著墓碑。她白皙微涼的指尖溫柔的觸控著媽媽的照片。
瓷制的照片,冰涼的讓人心疼。
“媽媽,我要和淮銘哥哥結婚了。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你不要為我擔心。”
林舒的聲音不受控制的哽咽,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了。
顧淮銘彎下膝,蹲在了林舒身旁,伸手摟住了她的肩,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擦拭掉她臉頰上的淚痕。
顧淮銘沒說什麼安慰她的話,而是看向了謝婉琪的墓碑。
“媽,我一定會照顧好小舒,您放心。”
兩人拜祭過謝婉琪,快到中午的時候,才離開墓園。
林舒走下石板鋪成的臺階,還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想什麼呢?”顧淮銘見她一直沉默,便出聲詢問。
其實,林舒什麼都沒想,只是有些難過。
“如果媽媽活著, 肯定不會同意我嫁給你。”林舒隨口說了句。
顧淮銘:“……”
他竟有些無言以對。
顧家讓謝婉琪吃盡了苦頭。直到嚥氣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擺脫。如果她活著,是肯定不會同意林舒攪進顧家這個大染缸的。
一時間,顧淮銘竟不知該不該慶幸。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直到坐進車內。
“我想去媽媽的房子看看。”林舒突然說道。
顧淮銘並沒有詢問林舒為什麼要突然回去,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林舒和謝婉瑩曾經居住過的公寓,因為久無人居住,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林舒親自動手打掃。
顧淮銘脫了西裝外套,挽起襯衫的袖口,幫著林舒一起清理。
“顧淮銘,你覺得我在這裡出嫁怎麼樣?”林舒低頭擦著桌子,突然問道。
顧淮銘拿著拖把拖地的動作微頓了一下,眉宇間的神色深了幾分。
他知道林舒和張家肯定又發生了不愉快,她不說,他也沒有多問,溫潤的回答道:“你高興就好。”
反正,無論林舒從哪裡出嫁,最後都是要嫁到他家裡。
不過,林舒最終也沒能從這個小公寓出嫁,張家怎麼可能同意呢。
張毅峰晚上回家後,吃飯的時候才發現餐桌上少了人。
“小姐呢?怎麼沒下來吃飯?”張毅峰詢問傭人。
家裡的傭人支支吾吾,下意識的看向張夫人。
張夫人放下碗筷,滿臉的不悅。
“她說今天是她媽的忌日,早上穿著一身的黑就出去了。蔣太和陳太她們都在家裡打麻將,她一口一個她媽媽的忌日,這不是當眾咒我死麼。我這面子都被她扒下來丟到地上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