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接了煙,顧淮銘又劃開火機,親自替他點上。
張老吸了口,不急不緩,十分隨意的,聊家常的語氣又說道:“我聽說,你爺爺又替你相看了朱旅長家的千金?”
“嗯。”顧淮銘說中的打火機光火晃動,白色的煙霧順著他的長指彌散開,模糊了他俊臉上的神色。
“我記著,朱家的千金年紀不算小了吧,好像以前談過兩次戀愛,後來和前未婚夫又同居了一年,怎麼最後又分了,現在的孩子啊,把婚姻當兒戲似的。”
張老吸著煙,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張毅峰。
“老朱家的這個二女,是舞蹈演員,事業心重,為了保持身材,一直不想要孩子,未婚夫家裡急著抱孫子,在外面弄出兩個私生的,朱家一氣之下就解除了婚約。”
“老朱也不管管這個女兒,年紀小拼事業無可厚非,都奔三了還這麼任性。”
“淮銘,你爺爺也等著抱重孫,朱家小姐和你不合適。”
張家父子一唱一和道。
“嗯,的確不合適。”顧淮銘彈了一下指尖菸灰,不溫不火的附和道。
“淮銘,你和小舒談了多久了?”張老把指尖即將燃盡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突然問了句。
“從她十七歲到現在。”顧淮銘如實說道,沒什麼可隱瞞的。
張老:“在一起這麼久,肯定是認真的,也該有個結果了。”
顧淮銘點頭:“您說的是。”
“本以為張家和顧家的婚事不成了,沒曾想小舒會是毅峰的親生女,看來我們顧張兩家還是有緣分,拆不散。”張老笑呵呵道。
“林舒,她姓林。”顧淮銘依舊語氣溫淡,捏著煙,用力的熄滅在菸灰缸裡。
氣氛有片刻的靜謐。
張老不愧是笑面虎,臉上的笑容不變,甚至多了幾分慈愛,只是目光十分的銳利。
“淮銘,你是聰明人,也是精明的商人,知道怎麼樣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張爺爺,商場上看重利益,婚姻看重的是感情。”顧淮銘目光幽深,坦然的與張老對視。
張老聽完,還是笑呵呵,只是這笑意難得一次到達了眼底。
身居高位,步步算計,算計的多了,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人心。
如果顧淮銘眼中只有利益,就不會扛住整個家族的壓力,堅持不和張家聯姻了。
張老:“無論小舒認不認,她都是張家的血脈。”
顧淮銘:“小舒成年了,她已經不需要張家的庇護。”
“那你呢?”張老問的有些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