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一束白色的萬壽菊便出門了。
公寓樓下,停著一排的豪車,領頭的是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和黑色邁巴赫。
顧淮銘穿著一身純黑色的手工定製西裝,倚著車門吸菸。他看到林舒走下來,輕彈了一下指尖的煙。彼此目光短暫的對視,然後,林舒坐進了前面的勞斯萊斯幻影,那是顧建鄴的座駕。
十幾輛豪車浩浩蕩蕩的駛出小區,經過之處路人紛紛駐足注目,這就是國內首富該有的排場。
車隊一路駛出城區,最終停在了郊外東景山上的一處墓園。林舒的母親謝婉琪就葬在這裡。
車子停在山腳下,林舒手捧著菊花,跟在顧建鄴和顧淮銘身後,沿著長長的臺階向山上走去。身後跟著幾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保鏢。
謝婉琪已經過世多年,林舒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可當她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媽媽依舊是笑靨如花的樣子,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掉下來了。
林舒從小到大的記憶裡,媽媽一直對她很溫柔很溫柔。可是,她卻很少笑,甚至,林舒還看到過她一個人偷偷的哭。
媽媽那麼聰明的人,應該早就察覺到自己的丈夫有外遇了吧。可媽媽為了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一直在隱忍,直到抑鬱而終。
林舒彎下腰,把白色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白皙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撫摸著冰冷的墓碑。
顧建鄴和顧淮銘父子就站在她身旁。顧建鄴一瞬不瞬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一貫沉穩的眼眸中,凝固著散不去的哀傷。
時間慢慢的過去。
林舒本以為林正峰不會來了,但沒想到他不僅來了,還是帶著秦莉和林曦一起來的。
“你們在車子裡等我,我一個人上去。”林正峰推門下車,對秦莉和林曦母女說道。
然而,秦莉和林曦跟著也下了車。
“小舒一直怨我害死了她媽媽,我再繼續躲著,她還以為我是心虛呢。”秦莉挽著林正峰的手臂,委屈的抽泣道。
“婉琪是病逝的,和你有什麼關係。”林正峰無奈的說道。
“爸,你就讓我和媽一起去吧,我們就給謝阿姨鞠個躬,盡一份心意。”林曦附和道。
“可是……”林正峰看了眼林曦的紅裙子。
“我下午還有一場鋼琴表演,換禮服時間來不及。我在外面套一件黑色的外套。謝阿姨生前就是通情達理的人,她應該不會怪我的。”林曦拉著林正峰的手臂,晃了晃。
“好吧。”林正峰點了點頭,又叮囑道:“今天是婉琪的忌日,你們儘量別和林舒起衝突。”
“我們知道的,爸爸。我和媽媽從來不敢惹姐姐的。”林曦垂著眼睛,委屈巴巴的說道。
林正峰伸手摟了一下小女兒,又嘆了口氣,“委屈你們母女了。”
秦莉挽著林正峰,林曦的懷裡捧著一束花,一家三口招搖的出現在謝婉琪的墓碑前。林曦枚紅色的裙襬在山風中微微的飄蕩著,在陰沉靜謐的墓地中,格外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