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峰聽完,只覺得無奈。
林舒重情重義,養母的忌日去祭拜,也不是什麼錯。可妻子心裡膈應,也是情理之中。
張毅峰嘆了口氣,勸了句,“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咒死’這種話竟然也說得出口。要是真能靠著一張嘴把人‘咒死’,那郊外的墓地都埋不下了。”
“我看她啊,根本就是沒把我當媽。”張夫人憤憤說了句。
“你不是也沒把她當成女兒。”張毅峰沒好氣。
“我怎麼沒把她當女兒?我十月懷胎,九死一生把她生下來,這些年攢的金銀珠寶首飾都給了她,還給了大筆的嫁妝,我哪裡對不起她了。”
張夫人越說越氣,飯都吃不下去了。
張毅峰懶得理她,拿起筷子夾菜,不冷不熱的懟了句,“你對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還不如對一個保姆的女兒好。既然沒有母女的緣分,就彆強求了。”
吃過晚飯,張毅峰坐在客廳看新聞,看報紙,又去書房工作,一直到深夜,也沒看到林舒回來。
他多少有些擔心,便回房詢問張夫人。
張夫人已經睡下了,又被張毅峰叫醒,多少有些不耐煩,“大晚上,你不睡覺,也別耽誤我睡美容覺。”
“小舒還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不會出什麼事吧。她走的時候說什麼了沒有?”張毅峰擔憂的詢問。
張夫人睡到一半被吵醒,惱火著呢,聲音也沒好氣。“沒回來就沒回來,她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麼。”
早上的時候,她氣的讓林舒滾,她就頭也不回的滾了,半句交代都沒有,完全沒把她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裡。
張毅峰見狀,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便拿起手機,撥通了顧淮銘的號碼。
也是響了許久才接聽,聲音還帶著一絲啞音,顯然是被吵醒的。
顧淮銘:“張叔,有什麼事嗎?”
張毅峰:“淮銘,你和小舒在一起麼?”
顧淮銘:“我們在小舒母親的公寓。”
張毅峰聽完,一顆心總算放進了肚子裡。“小舒這麼晚沒回,我擔心她出事。你們既然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明天和小舒一起回來吃飯吧。”
“張叔,小舒想在她養母的公寓出嫁,應該是不回張家了。”顧淮銘遲疑著,說道。
張毅峰錯愕,“怎麼了?”
“小舒沒說,我也沒敢多問,她心情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又和嬸嬸鬧不愉快了?”顧淮銘小心翼翼的語氣,不著痕跡的給張夫人上著眼藥。
張毅峰整張臉都冷下來了。本來說好要從張家出嫁,林舒卻突然改變主意,只怕不是‘鬧不愉快’這麼簡單了。
結束通話後,張毅峰把已經睡下的傭人又叫醒了,詢問今天早上的事。
家裡的傭人不敢隱瞞,把早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的清清楚楚。
張毅峰聽完,半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