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她結婚,出國,斬斷了他們之間的一切,乾淨利落。
林舒似乎也想到了那段過往,抿著唇,久久沉默。
他不喝酒,她就一個人喝。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樣子。
她腕上戴著的鑽石手鍊偶爾碰撞在酒瓶上,發出鐺鐺的聲響。林舒聽得心煩,直接把手鍊摘下來,丟進了擺在桌角的菸灰缸裡。
手鍊摘下後,露出了她腕上的疤痕,像條毛毛蟲似的,看起來猙獰扭曲。
“真醜。”林舒的指尖輕輕的摸了一下腕間的疤,自嘲的說道。
這條疤痕是三年前車禍時留下的,而鑽石手鍊是當年傅明誠親自戴在她的手上,他說:“小舒,我會撫平你所有的傷痛。”
他說的時候,真的很真誠啊。可傷疤,並不是掩蓋住就可以當做不存在的。
林舒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喝多了,明明已經走不穩路,但大腦卻格外的清晰。
因為她走不穩,一路都是顧淮銘抱著她,把她抱出酒吧,穿過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
“你帶我去哪兒?”
“賣掉。”顧淮銘看她一眼,冷淡的回道。
“哦。”林舒應了聲,乖乖的沒再說話。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很乖的。顧建鄴還曾打趣過:淮銘就算把小舒賣掉,小舒也會乖乖的幫他數錢呢。
熙熙攘攘的街道盡頭,有一間二層的店鋪。顧淮銘抱著她走了進去。
店鋪的一樓人來人往,但二樓幾乎沒什麼人。裝修古樸雅緻,空氣中隱隱還飄散著一股茶香。
顧淮銘把她抱到床上,然後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一個工具箱,箱子裡的工具很陌生,林舒以前沒見過。
她就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顧淮銘拉著她的手臂,在那道醜陋的傷疤上認真的描繪著圖案。
從林舒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深邃,氣質沉靜。
不知道是酒精麻痺了大腦的原因,還是他的技術太好,紋身針紮在身上的時候,林舒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反而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睡吧,睡醒就都過去了。”顧淮銘的嗓音,低沉而溫柔。
林舒輕聲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次醒來,林舒已經回到了姜南笙的公寓,守在她身邊的人,也變成了姜南笙。
“醒啦?”姜南笙正低頭玩兒手機,看到林舒醒了,立即把她從床上扶起來。
一夜宿醉,林舒感覺頭疼的厲害,皺著眉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你昨天喝多了,太子爺親自把你抱回來的。”姜南笙說完,又補了句,“他應該是擔心你離婚後心情不好,特意抽時間陪著你。”
“哦。”林舒只淡應了一聲,然後就沉默著,垂眸看著腕間多出的紅色薔薇花,花很漂亮,好像真的一樣,完全看不出那裡曾是一道猙獰的疤痕。
沒想到顧四少還有這手藝,如果顧氏集團破產,將來還能靠手藝吃飯。
“小舒。”姜南笙看她一直沉默,輕喚了她一聲,“你和顧淮銘,真的不可能了麼?”
林舒有些遲緩的抬頭,“嗯。”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為什麼啊?”
“因為,我不想再從希望等到絕望了。”
一個人被困在車子裡,血流不止時的絕望。林舒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林舒說的很平靜,但一雙漂亮的眼眸裡卻瀰漫出濃重的哀傷。
姜南笙不敢再問,立即岔開話題,“你昨天不是去民政局和傅明誠扯證麼,離婚證呢?快拿來給我看看,我還沒見過離婚證長什麼樣呢,掌掌眼。”
“要一個月後才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