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楊無鋒的話語之中的真假有著些許的存疑。
慕長生之所以刻意說出青衫之名便是存了些許的試探之心,因為青衫之名乃是當初他不便告知慕長生名姓,然後以衣代名而已。
但是,在剛剛楊無鋒的回答中,楊無鋒很熟悉的稱呼青衫為師兄。這就讓慕長生心中奇怪,因為青衫決然不會告訴別人他在自己面前的化名,這也是為何慕長生心中會存疑的原因。
不過,楊無鋒那駢指成劍顯示出來的劍道之意卻又是做不得假,實在是和青衫傳與他的劍道感悟一脈相承。
還有,剛剛楊無鋒說的那句‘禮不可廢’,也是當初青衫堅持稱呼慕長生為長生公子之時所說出的緣由。
於此,慕長生心中存疑,但是對於楊無鋒的態度卻是減少了幾分的戒意,不過卻是依然沒有接過楊無鋒遞過來的那把重劍!
在那把重劍之上,慕長生感受到一股極其純粹的劍意,這股劍意與楊無鋒身上的劍意交相輝映。但是不知道是否是楊無鋒當局者迷而不自知還是什麼原因,慕長生感覺到楊無鋒與這把劍之間總是一種隔膜。
是以,楊無鋒縱然心中有萬分不捨,但是也是最終決定將這把蘊養十數年的重劍遞給慕長生。
慕長生搖了搖頭,將楊無鋒遞過來的重劍推了回去,在楊無鋒眸子裡略顯黯淡的神情之下開口說道。
“君子不奪人所好,慕某雖非君子,但這把重劍,慕某卻是受之有愧。其一,慕某雖也感受過劍道感悟,但截止到目前尚未將劍道當做自我之道;其二,這把重劍跟隨你蘊養了十數年,其上早已深深地依附著你的精氣神,若是此刻重劍與你分離,其中後果,你可知曉?況且……”
說到這裡,慕長生頓了一頓,眉毛一挑,深深地望了一眼楊無鋒,又望了一眼楊無鋒旁邊略有些侷促的女童,方才繼續說道:“方才道長所言,想必你心中自然是有數的!若是你當真做了如此決定的話,她又當如何?”
楊無鋒本來看到慕長生不接重劍,已經有著幾許的絕望,但是當慕長生的話語在他耳畔響起之時,本來宛若墜入深淵的楊無鋒有恍似感受到陽光的溫暖。
當慕長生的話語說完之後,楊無鋒收起重劍,重新將其背在身上,只是這一次,楊無鋒將重劍綁的很是認真,就恍似在慕長生那一番話之中,楊無鋒忽然間頓悟這把重劍的機緣所在。那機緣不是在慕長生身上,而是在慕長生點醒楊無鋒的那一番話語之中!
楊無鋒將重劍重新綁好之後,又重新向著慕長生行了一禮:“此一拜,不為別的,只為先生點醒無鋒。若非先生一席話語,無鋒險些將自己的老夥計親手拋棄!”
慕長生不可置否,若真是青衫告知楊無鋒所謂的重劍機緣在於他,其中定然還有別的緣故,只是這就不是慕長生能夠猜測到的了!
“既然你能夠及時醒悟,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不過,慕長生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他還是有一種篤定,楊無鋒在此巧遇自己,決然不只是因為重劍,“在你未入門前,曾聽到你說了一句,‘只有來到這裡,才能放下心來’,莫非今日你還有其他事情?”
楊無鋒聽到慕長生的話語,臉上泛起一絲苦意,遲疑半響,竟是一把跪倒地上,朝著慕長生拜倒在地:“無鋒此來,只求先生能夠收留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