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軍的將領聽了很高興,讓全軍修整一|夜才出發。第二天天色依舊不好,山坳裡的霧氣比昨天更濃,更粘稠,軍師擔心遭遇埋伏,留了一部分人在外面等候,分成兩撥行軍。這條山坳並不長,只是山林密集適合埋伏,軍隊才如此小心謹慎。
只不過他們一路走來都沒有遇見危險,除了那些霧。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產生了錯覺,這些霧和昨日有些不同。按理霧氣如此濃郁,他們的盔甲上會蒙上一層水珠。可是並沒有,他們的盔甲和身上的衣服都是乾燥的。
粘稠看不清的濃霧像雲煙一般在山林裡飄蕩,大家走在其中非但不覺得疲憊,反而精神亢奮,越走越精神。霧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騎兵身下的馬狂躁起來,無論他們如何安撫都無濟於事。
軍師覺得不對勁,下令讓大家加快行軍,所有人都跑起來,呼吸越來越快,大量的霧氣被他們吸入身體。
急速透過那個山坳,外面果然像先頭部隊說的那般,只是天色灰濛,並沒有煩人的霧氣。可他們身下的馬卻沒有安撫下來,發出痛苦的嘶鳴。很快,不但馬如此,人的身上也出現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個個眼眶發紅,呼吸急|促,渾身血液沸騰,眼前出現一圈圈的光暈。
騎兵都棄馬落地,軍師和將領站在一起,他們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將軍,我們還繼續前進嗎?”軍師問道,面色蒼白。
將軍擺擺手,煩躁地去拉自己的衣襟,道:“軍隊這個樣子沒有辦法繼續前進,先安營……”
將領才說了句安營忽然就沒了聲音,他看著遠處地平線上出現遮天蔽日的影子,那是破空而來的箭矢。
“有埋伏,退回去。”將領大喊一聲,抽出佩刀砍斷近在咫尺的箭矢。儘管他提醒了,但其他人沒那麼快的反應,更何況現在他們的身體狀況都不行,不少死在第一輪的箭雨中。
不等他們喘息,第二輪箭雨迎面而來。行軍的隊伍迎來短暫的慌亂,將領一聲令下,全部往山坳裡退。山中有霧,對方的箭矢在霧氣中也會失去目標,他們不會貿然浪費箭矢。
濃霧並未消散,五步開外不見人影,慌亂中的撤退,驚懼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久久不散。然而在這樣的壓迫下,他們進入霧氣的範圍就會鎮定下來,精神亢奮。這霧好似仙丹靈藥,讓他們無所畏懼。不少人暗中多吸了兩口霧氣,眼睛紅的像要滴出血來,等他們退出山坳,回到安營紮寨的地方,離開霧氣,煩躁感又湧上來。
空氣中還有血腥味,讓他們的感官受到更大的刺激。將領和軍師喘著粗氣,他們彼此的眼中浮現掙扎,清明之色越來越少。
混亂之中,有人對著同伴舉起屠刀,殺|戮一觸即發。
大石山,梁簡和陳文硯站在山頂上眺望山下的情況,閩國的軍隊廝殺成一片,那些吸食霧氣計程車兵狂性大發,見人就砍,各個力大無窮。
陳文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搓了搓手臂,道:“那個霧氣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些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梁簡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嬰兒巴掌大小的盒子,開啟給陳文硯看裡面的白色粉末:“算命先生說近日有陰雨,山地濃霧不散,我讓人在霧氣裡多加了一點東西。”
陳文硯到錦城也有一段時日,自然認得出來梁簡手上拿的就是靈幻散,心驚道:“他們是吃了這個才會變成這樣。可這是粉末,在霧氣中沒有辦法漂浮。”
“我又沒說是直接灑下去。”梁簡白了陳文硯一眼,這還是江盛雪當初提醒了梁簡,靈幻散可以焚燒,產生的煙霧和濃霧差不多,兩者混在一起很難辨別。
當初收繳靈幻散時他就有個差不多的想法,知道閩國入侵想法才徹底成型。他把收繳來的那些靈幻散都用在這裡,然後弓箭手在前面埋伏,以箭雨造就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