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整個丘桐國最尊貴的女人,大長公主殿下和梁簡所想象的威嚴不同,她是個很和善的婦人,有一雙溫柔的眼睛,像極了梅爭寒。那種溫柔和閒秋的善解人意不同,更像是悲天憫人的大愛。她生在皇室,自幼錦衣玉食,卻自願嫁給邊關將領,戍守邊關,瞭解百姓疾苦,心懷天下。
在她的身上樑簡看不到任何一點盛氣凌人的氣焰,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優雅,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尊貴。歲月無情,但對她卻格外溫柔,哪怕孕有兩子,她的模樣看起來也還年輕,只是眼角有一些細紋,氣質雍容華貴。
面對她梁簡生不起任何不悅的念頭,心裡的不平靜都會被安撫,就連李鈺也乖巧懂事,像是個明君聖主虛心受教。這樣的長輩,讓人打心底敬重。
可是敬重之餘梁簡也有一些心虛,因為她是梅爭寒的親孃。面對穆程時都沒有的壓力梁簡在大長公主身上感受到了,他心裡很快明白過來,大長公主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一定不能得罪。
梁簡正襟危坐,渾身僵直,不由地緊張起來,對大長公主的問話也答的飛快。
別人的話李鈺左耳進右耳出,但大長公主的話他一字不落都聽在耳中。昨天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大,但風言風語還是有兩句,大長公主可不想以後還發生這種事,自然要在皇帝面前敲打一番。明面上她是讓梁簡做好為人臣子的本分,實際是警告皇上不要做出有違朝綱之事。
梁簡有口難辨,儘可能的挽回自己在大長公主心中的形象,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得罪這位未來的岳母。
若是平日也就罷了,正趕上大長公主幫忙選後的時間,李鈺心虛不已,等大長公主說的差不多趕緊轉移話題:“姑姑,昨日的事是我失了分寸,你教訓的是,我下次不敢了。你看我們要不商量一下宮宴的事,我年歲不小了,立後的事還辛苦你幫我多操持。我看錶妹也到了適婚的年紀,這次宮宴前來參加的不止貴族小姐,還有不少青年才俊,表妹要是能看上閤眼緣的,我下旨為她定親。”
大長公主面前,李鈺沒有擺皇帝的譜,倒像是在和大長公主嘮叨家常,說兩句親人間的貼心話。
梁簡眉心一跳,覺得自己不太適合繼續呆下去。他起身拱手行禮,道:“既然陛下和大長公主殿下有要事商談,臣先行告退。”
大長公主點頭讓他退下,李鈺卻不滿起來,道:“梁城主不必急著走,我記得你弟弟妹妹還在驛館之中,宮宴的時候記得帶上他們。”
梁簡身體一僵,他並不想梅爭寒見到大長公主。李鈺見他猶豫,不悅地提高聲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朕的宮宴還請不動他們。”
大長公主也詫異地看過來,這種宮宴對於外人來說是個極好的機會,若能在宴會上有所表現,皇帝的賞賜自然少不了,就算並無表現,能來見見世面也不錯,但看起來梁簡併不想帶他們過來。
“陛下誤會了,臣……”梁簡有些為難地看向李鈺,道:“雖然他們只是臣名義上的弟弟妹妹,和臣沒有血親關係,但在臣心裡他們和親人沒有什麼分別。臣自然願意帶他們出席宮宴,也讓他們見見天子龍顏,可這次宴會上出席的是王公貴族的子女,拋開我的關係,以他們的身份是進不了宮的。”
天子宮宴對別人而言是天大的機遇,對梅爭寒和江盛雪而言卻並不是什麼好事。且不說遇見大長公主會生的麻煩,單是他們如今的身份進入宮宴就少不了被刁難。梁簡可不想委屈他們二人,如此還不如不來。
李鈺習慣了高高在上並沒有反應過來梁簡話外的意思,倒是大長公主有些驚訝地看梁簡一眼,聽出梁簡弦外之音是怕他們二人進宮受委屈。
“你倒是個會心疼人的,這場宮宴本就沒什麼限制,既然你擔心那便讓皇上下道聖旨讓他們二人進宮,我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