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扭動起來。
梅爭寒心跳加速,熱汗順著額頭滑下,他覺得熱,不知道是因為水還是因為梁簡的手。腦海裡的東西已經超出他的理智所能控制的範圍,他拼命地想要把這些畫面從腦海裡趕出去,可是卻無濟於事。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也在跟他唱反調。
梅爭寒突然慶幸自己此刻圍著布巾,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心虛不已,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錯事,若是被梁簡發現,他得羞愧地找個地縫鑽進去。
男人的身體經不起撩撥,甚至有些時候什麼也沒做也會發生這種情況。但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展示雄風,心裡即窘迫又尷尬。
這已經是第二次在梁簡面前出現這種情況,梅爭寒心裡有些亂。他敬重梁簡,把他當自己的親兄長對待,珍惜這段友情。可現在這情況怎麼看都不太對勁,雖然欲|望和感情可以分開看做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但是不管是他對梁簡產生欲|望還是對梁簡產生感情,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上藥還沒有結束,梅爭寒默默煎熬,好不容易等梁簡的手離開他的身體,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梁簡發問。
“前面的傷需要我幫你嗎?”
梅爭寒瞳孔驟縮,若是換到前面,他很難控制住自己的神態,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他拒絕的太快,沒發現身側的梁簡愣了一下。
梁簡把藥酒放到他手邊道:“那我先出去了。”
梅爭寒嗯了一聲沒有動,不敢抬頭去看梁簡的臉,等梁簡的腳步聲完全走出去,他才直起身拉開布巾,低頭瞅著水下的風景,頭疼的犯愁了。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仰面倒靠著木桶,不知道這該如何是好。他自小喜歡美人,沒少撩人芳心,但那種喜歡只是純粹的欣賞,並未摻雜其他的情感,更別說動過慾念。
梁簡長得好看,不管是臉還是身材都讓梅爭寒垂涎。他從一開始就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但現在身體不受控制,讓他開始恐慌。身體總是誠實的,他管不住身體,又能管住心幾時?
倘若有朝一日他心暗許,把這份兄弟情變成另一種情感,他又該如何面對坦坦蕩蕩的梁簡。別人拿他當兄弟,他卻在想著別的齷齪事。那可是他的兄長,有著讓他心醉的笑容,著迷的眼睛,若是讓這一切都染上情|欲。帶笑的眸子變的迷離,朦朧一層水霧,笑意裡淬了一層情動的歡愉之色,好聽的聲音喘息、呻|吟……
梅爭寒猛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整個人都埋到水下面,他想了不該想的東西,情難自已。內心的渴望和慾念竟然如同藤蔓瘋狂生長,迫切地想要開出欲|望之花,用難以抗拒的誘|惑引誘他跨過擋在他和梁簡面前的那條線,讓兄弟之情沉入深淵。
不可以這樣做,有個不一樣的聲音在腦海裡一遍遍地提醒梅爭寒。他循著那個聲音冷靜下來,從水中冒出頭,深吸幾口氣放空思緒,暫時什麼都不去想。
衝動是一切麻煩的開始,他現在滿腦子活春|宮,又豈能做出理智的決定。
梁簡從浴房退出來,將挽起的衣袖放下撫平,拿過屏風上的大氅披上。他抬手捏著鼻樑,帶笑的桃花眼有些迷離,耳垂泛起瑪瑙色。他走到外間坐下,接連喝下幾杯涼茶,才讓心裡燥熱稍微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