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不入流的東西,可偏偏江盛雪非去不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梁簡解釋蠱師的事,只能出此下策。若是梁簡要她返回,她大可任性到底自己偷偷去。
“是夠任性的。”梁簡冷冷的接了一句,江盛雪心裡一沉,但很快又聽見梁簡道:“既然來了就走吧,正好回去給你爹孃上一炷香。聞堯也留下來,二小姐的安危我就交給你了。”
梁簡說完牽著馬走到隊伍前面,讓被插曲打亂的隊伍繼續前進。許澤掀起馬車的簾子看見江盛雪被風吹起輕薄的披風,擔心前路漫漫她一個姑娘家扛不住獵獵狂風,徵求梁簡的意見道:“城主大人,越往前風越寒,要不下官把馬車讓給二小姐……”
許澤話還未說完,梁簡回頭冷冷的瞧他一眼,道:“不勞許大人費心,這裡沒有二小姐,只有一個隨行的丫鬟。”
許澤見梁簡面色泛冷知道他心情不好,自己這是觸了黴頭,連聲說是然後退回馬車不敢多言。
隊伍逐漸往前,梅爭寒落在後面,他無奈的看著追過來的江盛雪,搖頭道:“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即便是要回去你也應該和梁簡說清楚,而不是還沒有開始說就懷疑他不帶你去,太傷他的心了。”
梁簡這一路沒少照顧江盛雪,到頭來卻被江盛雪疑心自己不講理,失望和傷感在所難免。梅爭寒有些心疼他,難得在江盛雪面前板起臉。
江盛雪驀然睜大雙眼,抬頭看著梁簡遠去的背影。烈烈寒風刺骨陰冷,梁簡帶著車隊走在最前面,他身板挺直,坐在馬背上紋絲不動。風吹起他的披風,猶如獵獵戰旗。他沒有回頭,堅定不移的朝前方走下去。像是孤獨的野獸,不期待自己身後會有跟上來的同伴。
“對不起,我錯了。”有淚珠從眼眶裡滴落,江盛雪抬手抹去臉上的淚花。她為自己的任性道歉,為自己錯怪梁簡而落淚。
梅爭寒驅使馬上前替江盛雪整理好身上的披風,溫聲道:“傻丫頭,他是我們的兄長,你連兄長都不相信,以後又能相信誰?”
梅爭寒早已把梁簡當做至親,他比任何人都還要信任梁簡。在梁簡的身邊他覺得安心,好像世間所有的紛擾都離他而去,只剩下讓人沉溺的歲月靜好。只要跟著梁簡,就是刀山火海走一遭他也無所畏懼。
江盛雪明白梅爭寒說的意思,她羞愧的垂下頭,心裡萬分懊惱。梅爭寒也心疼她,摸著她的頭安慰她梁簡不會往心裡去,但她還是要去道歉。
許澤的車隊已經往前走出一大截,梅爭寒沒在和江盛雪多言,叮囑聞堯照顧好她,拉起韁繩揚起馬鞭抽在馬屁|股上,讓馬往前疾馳,很快追上樑簡。
風吹亂梅爭寒的長髮,梁簡自然的伸手為他打理,兩個人相視而笑,並駕齊驅,漸行漸遠。
從紅葉城到清溪郡只需要三天的時間,梁簡他們上次途經此地還是為梅爭寒解蠱,趕在城門落下前匆忙而來,修整之後匆忙而走,並未見過城內的景色。如今再來,看著繁華的街道,安居樂業的百姓,梅爭寒心裡百感交集。
梁簡三人扮了一路的侍衛,如今到了清溪郡,許澤萬萬不敢在委屈他們,一進城就派人回去通知家裡把廂房打掃出來迎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