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自己是審美出了問題。於是他扭頭對梁簡道:“哥哥覺得這些姑娘可漂亮?”
梁簡嗯一聲,不感興趣的看一眼道:“綠倚樓的姑娘都是百裡挑一的美人,自然好看。”
這話雖說是讚美,但感覺毫無誠意。梅爭寒掩唇輕笑,看著梁簡俊美的臉龐,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百裡挑一又怎麼比得上獨一無二。
三樓的雅座也有不少人,小廝給二人安排一間靠窗的雅座,位置正對著彈琴的姑娘們,視野不錯。梁簡給小廝一粒碎銀做賞錢,小廝沒有接,說樓裡有規矩不能拿。
梁簡挑眉,心道這規矩恐怕只針對他一人,這小廝分明是知道他是什麼人。
綠倚樓的雅間佈置的十分雅緻,左右有木板隔間,前後有竹子做成的捲簾,若是不想被人打攪,可以把卷簾放下來阻隔別人的視線。雅間的空間很足,中間擺放一張矮桌,上面擺放上各種美酒吃食。矮桌四邊圍著木質的長椅,因為是冬季,上面還墊了一層軟綢。四角固定仙女捧燈的燭臺,上面的罩子是薄紗做成的,用筆描述了精緻的圖案。
梅爭寒好奇湊過去觀摩,看清楚圖案後卻連連後退,一不小心撞上身後梁簡的胳膊。梁簡伸手扶住他,低頭見他面紅耳赤,詫異道:“怎麼了?”
梅爭寒垂下頭支吾道:“沒……沒什麼。”
話雖如此,他卻連耳朵也泛起瑪瑙色,顯然臊的不行。
梁簡挑眉,準備走過去看四周的燈罩,被梅爭寒一把拉住衣袖。面紅耳赤的少年欲言又止,眼裡浸潤微光,臉上的神色既是羞憤又是尷尬。
梁簡蹙眉一想,頓時反應過來,垂首問道:“春宮圖?”
這下梅爭寒不僅臉和耳朵,連脖子也染上淡淡的緋色。四角的燈罩上畫的都是春宮圖,上面的人寸縷未著,肢體糾纏,下體相連。或是在林間,或是在草地,或是在房中,場景都是其次,人物才是畫的主體。
若是一般春宮圖放在房間裡不小心被梅爭寒瞧見,哪怕身邊有個梁簡他也不會在意,頂多哈哈兩聲混過去,不會太過放在心上。偏偏這雅座裡的春宮畫的並非男女,而是兩個男子,俱是龍陽畫冊。
煙花之地私密的雅間,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公子,四角畫著龍陽的宮燈,單獨擰一條出來沒問題,可湊在一起就算兩位公子清清白白沒有逾越之舉,渲染的曖昧氛圍也讓人窘迫不已。
梅爭寒不敢讓梁簡看到這些畫,含糊的應了那句春宮圖。
梁簡的臉上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看著拉著自己衣袖眼神躲閃的梅爭寒,多少已經猜到燈上畫的是什麼樣的春宮圖。他心口一熱,腦海裡閃過很多雜亂的畫面,是前世沒有結果的夢,是今生相伴的日日夜夜,兩者相互交織,一時分不出真實。
他抬手按壓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順著梅爭寒的意思道:“別在意,說不定是主人的惡趣味。過去坐吧,這裡的酒還不錯。”
見梁簡沒有執意尋個真相,梅爭寒鬆口氣,他不敢想象要是梁簡也瞧見了場面得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