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小,對擔憂,生死沒有太多的概念,只知道自己生了一場大病,見杜大娘喜極而泣,不解道:“孃親,你哭什麼。”
杜大娘蹭著他的臉道:“孃親沒哭,孃親高興。”說完,杜大娘想起救人的江盛雪,把孩子推到江盛雪身邊讓孩子跪下給江盛雪磕頭,江盛雪連忙放下碗筷去扶孩子。
“大嬸,你不必如此,孩子能清醒我們大家都很高興。你的謝意我心領了,別這樣。”江盛雪可不習慣被人跪,她救人也不是為了讓別人把她當菩薩參拜。
杜大娘也是激動,她家徒四壁,身無分文,除了讓孩子給江盛雪磕頭,也沒有其他可以答謝的東西。
孩子從地上起來,看看江盛雪又看看自己孃親,聞著桌上飯菜的香味,摸著肚子道:“孃親,我餓。”
童言無忌,天真爛漫,一桌子的人都被他逗笑。杜大娘把他抱在凳子上坐好,去廚房給他拿碗。
梅爭寒咬著筷子,對梁簡道:“這孩子還蠻有趣的。”
梁簡嗯一聲,忽然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我小時候爬樹掏鳥窩,爬牆,帶著一群小孩子打架做山大王,皮著呢。不過因為我長的好看,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街坊鄰里都很喜歡我,闖了禍他們也不跟我計較。”梅爭寒對自己的童年直言不諱,說起小時候的光榮事蹟,還自戀起來。
江盛雪給他一個白眼,道:“是哦,街坊鄰里讓著你,我娘可不讓著你,你那次闖了禍回來沒被教訓。”
自戀不到三息就被江盛雪拆臺,梅爭寒乾咳兩聲,訕笑起來。
江義是個老好人,但他夫人脾氣不小。小孩子淘氣,調皮搗蛋很正常,許多長輩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可江夫人卻不會,在為人處世上,她對梅爭寒的要求十分嚴格。並不會因為他是撿回來的棄嬰,就由著他隨便生長。相反,江夫人對他的言行舉止都很在乎,讓他長成一個君子,而不是地痞流|氓。
梁簡聽著二人談話,對江夫人有個模糊的印象。江盛雪雖然拆臺說江夫人對梅爭寒嚴厲,但看梅爭寒的樣子,對江夫人並未怨言,仍是尊敬感激。江夫人待他視如己出,正是因為在乎,才會好好培養。
杜大娘去廚房拿碗,回來的時候看見宋遠回來,順口問他吃過沒有,宋遠搖頭叫苦道:“城主府死氣沉沉,別說飯,我連口水都沒喝上。”
杜大娘聽了又轉身回廚房去多拿一個碗,宋遠對她道謝,大步走進屋子。
小豆子坐在桌子旁邊,扭頭看見宋遠,禮貌道:“宋先生好。”
“好好好,”宋遠習以為常的回答,說完自己愣了一下,猛地回頭看著小豆子,詫異道:“這是……太好了,時疫有救了。”
如果說白天宋遠對江盛雪的醫術還有一點懷疑,那現在看見活蹦亂跳的小豆子,他的那點懷疑都消失無蹤。他高興的在屋子裡轉圈,看江盛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發光的寶石。江盛雪被他看的渾身惡寒,搓了搓手臂不再理會。
梁簡晚膳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對情緒激動且餓著肚子的宋遠道:“宋大人,不是我潑你的冷水。這場時疫要是在不能控制住蔓延,就是多一個江盛雪,城裡也要伏屍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