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簡不忍看他失落,安慰道:“事實如此,有些東西從頭爛到腳,你想要改變,除非把它砸碎了,從廢墟堆裡重新建起來。”
梅爭寒一愣,他意外的聽懂梁簡這句話,驚愕的看著他。
這一瞬間,梅爭寒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他覺得梁簡的並非真的飄零無依,而是為不可成之事浪跡江湖。
第8章說書人
借江義下葬的名義把江盛雪和衙役一起引出城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其中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這一點梁簡和梅爭寒都心知肚明。不過樑簡還是打算把這個不可控變成可控,只要事關梅爭寒,他就不會讓對方去冒任何一點險。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準備東西,你有什麼需要我帶的嗎?”
商量好後續的事情,梁簡就要出去活動。梅爭寒聽見他要出去,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準備跟著走,結果梁簡又加上後半句,他詫異道:“不帶我一起?”
梁簡點頭,露出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理所當然道:“外面都是衙役,帶著你去當活靶子嗎?你好好在這裡養傷,我會把一切事情安排好。對了……”梁簡說著,拿出一柄短匕首拋給梅爭寒道:“雖然你不習慣用刀,但現在我也找不到合適的長|槍給你,這把匕首你先拿著。”
梅爭寒接住梁簡丟過來的匕首,抬頭看著梁簡,問道:“你連防身的武器都給我了,你遇上麻煩怎麼辦?”
梁簡笑了笑,對他的擔心不以為然:“我只不過是個路過的江湖人,誰會沒事找我麻煩?走了,你自己小心。要是這裡不安全你就離開,不用擔心我,我自會去找你。”
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但保不住就有不信邪的進來搜查空屋。梁簡可不希望梅爭寒擔心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在這附近停留不肯走。
屋子裡,梅爭寒拿著梁簡給他的匕首,將刀從刀鞘中□□。雪色清亮的刀身倒映出梅爭寒紅潤的面容,在細碎的陽光下,刀刃看起來薄如蟬翼。梅爭寒無聊的拔下一根頭髮放上去,頭髮斷成兩節落在地上,他心裡發出一聲驚歎。
“他把這麼好的刀給我,就不怕我拿著刀把他丟下嗎?這縣城說起來,還是我比他更熟悉。”梅爭寒收刀入鞘,想不明白梁簡為什麼那麼放心他。明明他們昨夜才第一次見面,可梁簡對他卻像是遇見一個老朋友,不見陌生。
梅爭寒在心裡想了想,確定自己之前沒有見過樑簡。以梁簡的模樣,他要是真見過還給忘了,那他當時肯定嚴重眼瘸。這種美人都能忘記,後悔的時候該多心痛。
“嗯?”梅爭寒無聊的把匕首拿在手裡轉著玩,忽然腦海裡閃過剛才梁簡說的話,一把握住匕首,蹙眉道:“我昨天晚上並沒有帶兵器……他怎麼知道我慣用長|槍,而不擅長用刀?”
梁簡剛才說的太自然,以至於梅爭寒當時都沒反應過來不對勁,現在回想起來,梁簡像是早就知道他慣用的武器。梅爭寒不願意懷疑梁簡別有用心,在心裡安慰自己梁簡說不定是找街坊打聽的時候,從街坊口中順耳聽來的。
鄰里街坊都是看著梅爭寒長大的,對他的生活習慣多少有些瞭解,這樣一想似乎也說的過去。梅爭寒肯定的點點頭,接受這個看起來就很牽強的理由。他才不承認,一切都是因為長的好看。
不過真細算起來,梁簡也沒做過傷害他的事,反而從救下他開始,就一直在幫他。要是真別有用心,梅爭寒毫不懷疑自己都已經死了幾百次。因為這人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梅爭寒還是憑藉著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從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同類的味道。
那是殺過人,染過血的野獸才有的特性。江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該有的殺|戮血腥,一樣不少。
梁簡不知道因為自己一時口誤引來梅爭寒疑心,他離開小巷後,直接去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