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攬住他的肩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聽說你被梁簡留在了王城,難不成是王城出了什麼事?”
穆昔說著,隱晦地掃了眼陳文硯身後的侍衛,金甲腰刀,都是宮裡的禁軍。
陳文硯拉長了臉,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喘了口氣道:“你以為我樂意來?王城出大事了,我走的比較快所以信件還沒送到這裡,傅坤謀反逼宮,陛下去了。”
陳文硯一句話讓喧囂熱鬧的晚宴出現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吃驚地看過來,滿臉驚訝。李鈺要是老態龍鍾也就罷了,他還那麼年輕,不到而立之年,怎麼一場宮變就……
“傅坤殺了他?”穆昔臉上盛滿怒色,不管穆家和皇家有何恩怨,她和李鈺畢竟還是表兄妹,對他的死有些難以接受。
陳文硯道:“差不多,他被傅坤刺成重傷,沒能救回來。”
陳文硯有些惋惜,死的畢竟是一國之君,提起來難免讓人傷感。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其他人都靜默下來。
“他死了,那現在是誰當皇帝?”單崇飛還算冷靜,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陳文硯來的急但並不慌,那說明朝中的局面還沒有亂,李鈺去了,肯定需要一個人出來主持局面。李鈺無子,臨危受命的人是誰。
單崇飛的問題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大夥左右看了看身邊的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一個人。梁簡還在王城,他會不會是李鈺選擇的人。
陳文硯知道大家在想什麼,他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這就是我來的原因,梅爭寒接旨。”
梅爭寒一愣,其他人也遲疑了一下,陳文硯舉著聖旨著急道:“接旨啊,你們幹什麼?”
梅爭寒盯著陳文硯手上的聖旨跪下來,他都跪了其他人自然不能繼續站著,也跟著跪下。
陳文硯抖開聖旨,朗聲道:“奉皇帝,詔曰:朕於江山,無功有過,湛於酒色,不修德政,致使四海不寧,百姓不安,愧對列祖列宗。天下苦於戰亂久已,朕自知不久於世,故託付天下於聖賢。大長公主之子梅爭寒,人品貴重,心智堅定,有治世之才,著繼朕登基……傅坤謀逆,梁簡平亂有功,封鳳王,賜鳳棲宮。朕故去後若新帝未歸,鳳王可代為監國……”
陳文墨當日念旨之時陳文硯並不在場,這封聖旨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唸完之後不等梅爭寒接旨,他先吃驚地叫了起來:“這個……我是不是拿錯聖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