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時宜的兩個字讓梅爭寒沒能問出答案,他不滿的嘟囔一句,梁簡直接親過來把他的話都壓下去。
燭火閃了閃,被一道掌風熄滅,夜色漸濃。
次日,從睡夢中醒來的梅爭寒揉著自己的腰,忍了忍還是沒捨得把梁簡從床上踹下去。梁簡食髓知味以後是真的越來越過分,饒是梅爭寒樂在其中也有點吃不消,不過想想昨天晚上這火是他挑起來的,他也無話可說。
王城昨日下了半宿的雪,外面又鋪了厚厚的一層。
梅爭寒有些疲倦想在床上多睡一會兒,梁簡起身時就沒叫他,替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床。
雖然有閒秋收集來的訊息可以證實唐夜語和傅坤不和,但梁簡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便跟著單崇飛去蹭了一個早朝。他昨日來時沒有去宮裡面見李鈺,但他的行蹤李鈺很清楚,所以在朝堂上看見他也沒說什麼。
散朝後梁簡想著去和李鈺見一面,沒想到被馬公公給擋回來,李鈺並不打算見他。不僅如此,李鈺還派人宣梅爭寒入宮。
手諭是上朝的時候發出去的,等梁簡知道時梅爭寒已經隨傳話的公公一同入宮。兩個人在宮門口遇見,梁簡請傳話的公公行個方便讓他和梅爭寒說兩句話。
李鈺只說讓梅爭寒進宮,沒說不許他路上和人接觸,公公很爽快地答應給梁簡這個時間。
梅爭寒對李鈺突然要見他這事感到奇怪,但心裡並不慌。梁簡很滿意他這冷靜的模樣,替他整理衣襟,道:“等下見了皇上他問什麼你就說什麼,要是拿不準他的意思就沉默不答。”
“你看起來像是知道他找我做什麼,什麼時候你們的默契這樣好了?”梅爭寒盯著梁簡,這話有幾分吃味。
梁簡忍俊不禁,笑道:“你昨天晚上故意咬我是不是因為我說要進宮所以吃醋了?”
本來是很正經的話題,突然拐了個彎就變得不正經起來。梅爭寒繃不住臉上的冷靜,道:“我以為你是喜歡的。”
“確實還不賴。”梁簡回味道,兩個人的話越來越不像樣子。
梅爭寒乾咳一聲,掃了眼宮門口的其他人,道:“我先進去了,不然皇上等急了,沒事也會變成有事。”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梁簡對梅爭寒揮揮手,讓他早去早回。
梅爭寒心想這事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大雪天天寒地凍就想讓梁簡先回去。不過他一抬頭就看見梁簡帶著淺淺的笑意凝視他,做好在外面等待的打算,他的話都僵住了。
梁簡在宮門口尋了一家位置良好的酒館,選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壺薑茶又讓店小二溫兩瓶好酒。
梅爭寒這一去並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因為李鈺宣他進宮卻沒有見他,而是讓馬公公帶著他在宮裡轉了一圈,他這趟進宮基本上就是在和馬公公聊家常。說來說去都是他在滇西長大的事,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倒是有些出乎梁簡的預料,他還以為李鈺最起碼會見一見自己的表弟現在是什麼模樣,沒想到他不打算看,而是派身邊的老人來探底細。
想必此刻馬公公已經把梅爭寒和穆程相似這話帶到李鈺面前,說的再詳細點還會告訴李鈺他的眼睛很像大長公主,淡若靜水,讓人覺得平靜。
梅爭寒摸不準李鈺是個什麼意思,梁簡不打算給他解釋,讓店小二把酒包好他們帶走。二人結賬出門,公主府的馬車從路的一頭過來,大長公主掀起車簾正好看到他們。六目相對,彼此都有些尷尬。
大長公主愣了愣欲叫車伕停車,話剛出口便僵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梅爭寒看著馬車遠去,心裡隱約不安,先是他然後是大長公主,難道李鈺已經知道了?梅爭寒摸著自己和穆程相似的臉,心底一沉,眉頭隨之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