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裡的東西有所恐懼,他一點也不希望這裡面的東西被翻出來。
血月傳說是以前人的目光來謀劃後世,這樣的東西本就是不詳的存在。
“兄長,你會動裡面的東西嗎?”梅爭寒心中不安,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梁簡的選擇。
梁簡站在墓前久久沒有動,神色複雜。他前世用這裡面的金銀珠寶把人間化為地獄,到處生靈塗炭。先祖算策無疑,卻也難以控制事態發展。
“我還沒有走到需要開啟墓穴的那一步。”今生與前世不同,這輩子梁簡有更好的選擇。他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那些東西他不需要。
梁簡的心情輕鬆起來,他握住梅爭寒的手,迎上梅爭寒不安的目光道:“我來這裡只是想把心裡最大的秘密告訴你,不用擔心我會用它做些什麼。或許它一直留在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梁家只剩我一人,我入世便夠了。”
為了血月傳說梁家已經犧牲太多,剩下的路要梁簡自己去走。這裡是他心中唯二的秘密之一,重生之事不能告訴梅爭寒,但這裡他可以說。他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不想錯。
聽見梁簡不會使用血月傳說,梅爭寒心裡突然安定下來,他的恐懼來的毫無道理,卻又那麼真切。他有種預感,如果梁簡選擇開啟這裡,那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權利和財富從來就不是善類,他們是一切禍亂的開端。
如今梁簡選擇把它們放棄,或許和梁家先祖的本意背道而馳,可是卻是他心中最期待的選擇。他和這座墓從來都不合,童年如此,如今亦如此。
拜別古墓,拜別雙親,拜別曾經的緋雲山莊,梁簡帶著梅爭寒步步離去。在他們身後,夕陽西下,暮色如火般妖嬈,傍晚的夜空穿上一件火色的嫁衣。白色的古墓靜靜地立在晚霞之下,彩雲在它身後騰空而起,像一隻展翅高翔的鳳凰,赤羽如火,燒紅半邊天幕。
山巔之丘,有樹梧桐,棲不死鳥。
梁簡要是再仔細一點,越過墓群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會發現那裡有一株高大的梧桐,向陽而生,高大粗壯,樹冠亭亭如蓋。而在它的樹蔭下,有一座一模一樣的無名碑,和這裡相背,面對落下的夕陽。
許是多年無人打理,這座墓被藤蔓纏|繞,隱藏在樹蔭之下並不起眼。
梁簡和梅爭寒又在黃石鎮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動身趕路。從這裡繞道去滇西還需要不少時日,而梅爭寒服役的時間要到了。他們兩個人日夜兼程,一路上風餐露宿,總算在預定的時間趕回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