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爭寒跟前寬衣。梅爭寒誤解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沒力氣,靠過去道:“我幫你。你這病情看起來有些嚴重,回府讓盛雪好好看看。”
梁簡神色複雜起來,昨日葉白衣的話尚在心頭,他壓住梅爭寒的手欲言又止。他往日脫衣服梅爭寒都會迴避,如今卻不躲不閃還主動幫他,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
梅爭寒被梁簡壓住手腕,抬眸道:“兄長這是何意?難不成這衣服我幫你脫得穿不得?”
梁簡一愣,心裡的話脫口而出,聲音有些沙啞:“爭寒,你可知我心中所想,知我心中所喜,知我心中所憂。”
梅爭寒道:“倘若我說不知,你是不是就不跟我回府?”
梁簡的眸光黯淡下來,心裡酸澀臉上還維持著一點笑意,倒像是自嘲。梅爭寒這是婉拒他的心意,佯裝不解其意,維持兄親弟恭的表象粉飾太平。他果然不該抱有那些期望,此刻的梅爭寒對他確無兄弟之外的情感。
他臉上的笑維持不下去,化作苦澀消失在薄紅的臉上。他伸手試探自己額頭的熱度,知道自己這次病得不輕,明日還要接待武試的三十人,他若還困於情愛之事非要找梅爭寒問個究竟,只怕無心養病,明日要讓人看笑話。
他稍斂心中的失落,違心道:“不知也好……”
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梅爭寒,眼尾帶著一抹淡紅色,高熱讓他的眼神有些朦朧迷離,欲哭未哭,倒是把心底的不甘洩露,怎麼也遮掩不住失望。梅爭寒面不改色,冷靜自持。梁簡觸之,只覺得涼水透心,心底泛起陣陣寒意。
終究還是沒能在他心上留下一點波瀾,梁簡更加難受,從梅爭寒的手上抽走衣服,一言不發地開始穿衣。梅爭寒在旁協助,幫他繫上衣服帶子,整理頭髮。青絲披散,垂於手指間,梅爭寒將其鬆散地在腦後辮起一部分,髮箍固定。若是梁簡垂首,耳邊還會垂下些許。
梅爭寒甚少為人挽發,手藝有些粗糙,但因為梁簡尚在病中精神不振,這樣看起來反而有種頹廢的美感。他仔細替梁簡披上披風,那一圈雪白的兔毛圍在脖子間,披風掩蓋身形,長髮鬆散,更襯的面容俊美無雙。若是不細看,只怕要徒生認錯的誤會。
梅爭寒忍不住笑起來,梁簡不滿道:“看我生病你還挺開心。”
話說的有些酸澀,像是有意遷怒。
梅爭寒更樂了,道:“怎麼會?我可是心憂不已。只不過心有邪念,橫生不該有的欲|望,好奇你失控而難以自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