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多久他才從混亂中回神。梁簡靠著他睡著了,他撐著軟塌坐起來,把梁簡挪到床上,出門找小廝要了一點熱水,讓他們把房間收拾乾淨。
梅爭寒將梁簡渾身酒氣的衣服脫下來,用布巾浸泡熱水幫他擦拭身體。手邊沒有替換的衣服,梅爭寒只好讓梁簡裸睡,替他蓋好被子。
小廝已經將房間收拾乾淨,酒氣也通風散出去。梅爭寒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在走廊憑欄而立。臺下有舞姬在跳舞,身姿曼妙,面容俏麗,一雙眼睛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讓人瞧上一眼,就覺得自己身在百花叢中,蝴蝶繞袖,心曠神怡。
梅爭寒看了許久,直到這一曲舞終了,他在樓上拍手稱讚,笑道:“這位姑娘可願意和在下喝一杯。”
樓下看上姑娘的人不少,但誰也沒像梅爭寒這般直截了當。他的聲音把大家的視線吸引過去,有人認出他,低頭竊竊私語。
舞姬盈盈一拜道:“既然是梅公子相邀,妾身恭敬不如從命。”
二樓雅間,小廝送上美酒美食,舞姬也換了一身衣衫,她的妝容沒有卸,眉間貼著花鈿,更添嫵媚。梅爭寒端坐在她面前,用一種純粹欣賞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在品嚐一種美味。
舞姬在此地多年,見識過大風大浪,對梅爭寒的眼神毫不在意。她把酒杯端到梅爭寒嘴邊,梅爭寒也沒有拒絕,讓她伺候自己喝下去。
“梅公子有心事?”舞姬善解人意,剛才在樓下就覺得梅爭寒眉宇間心事重重。
梅爭寒笑道:“確實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哦,那公子不妨說出來我聽聽。”舞姬巧笑嫣然,媚態橫生。她生了一雙鳳眼,自帶風|情嫵媚,笑的時候更是迷|人。
梅爭寒看著她,腦海裡閃過的卻是一雙迷離的桃花眼,他禁不住大笑起來,提過一壺酒仰頭灌下去。等酒壺見底,他揮開舞姬道:“不必,我想明白了。”
說罷轉身離去,回到樓上雅間。梁簡醉夢不醒,俊美的容顏多了絲薄薄的紅暈,恰似雪中一點紅梅,叫人挪不開眼。梅爭寒用手描摹他的眉眼,鼻樑,最後落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