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爭寒身有異樣他也好不到那裡去,只不過冬季的衣服厚實看不出來。掌心殘留梅爭寒身體的溫度,他的肌理漂亮柔韌,手感不錯。
梁簡自嘲地笑一聲,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竟然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就被撩撥。
梅爭寒毫無戒備地背對著他,露出脆弱的後頸,熱水把他的面板燻的泛紅,是一層好看的胭脂色。梁簡管得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甚至有種想要想咬上去的衝動。
明明前世照顧穆爭寒時摸遍他的身體還能做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現在卻完全沒有那個毅力。
他越是壓抑自己的情感,理智就越是背道而馳。他彷彿是在沙漠裡行走多日的旅人,飽受飢|渴的折磨,梅爭寒的出現就是一眼清泉,讓他變得貪婪,邪惡,渴望得到、佔有。
瘋狂的念頭在梁簡的腦海裡叫囂,梁簡感覺到危險。
他為了不讓梅爭寒反感,努力維持良好的兄弟情,梅爭寒一心一意把他當兄長又怎麼知道他想要的是同床共枕,白首不離。他用示弱的姿態把梅爭寒困在床笫之間又如何?他也只敢在黑夜裡擁抱這個救贖,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
他痛苦並快樂著,陷入一個怪圈,走不出去。
情之一字,寥寥數筆,卻讓人牽腸掛肚,百轉千回,反反覆覆,徹夜難眠。
梅爭寒一直在木桶裡泡到水冷才起身,欲|望已經蟄伏,短期內不會作妖。新的衣服放在屏風上,梅爭寒取下穿上。衣服是之前那位繡娘做的,她用同樣的布料做了同樣的兩件衣服,一件是梁簡的城主服,一件就是梅爭寒身上這套。
梅爭寒之前穿過一次,覺得不方便練武才穿了一會兒就脫了,後來便沒穿了,丟在屋子壓箱底。今日是梁簡幫他拿的衣服,想來是順手。梅爭寒摸著衣服上的繡文,有些好奇繡娘做衣服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城主的衣服有一定的規格,用和城主同樣的衣料給他做一件,就不怕下面的人說閒話嗎?
梁簡還在桌邊喝茶,聽見梅爭寒出來,回頭道:“怎麼那麼久,小心著涼。”
梁簡的話剛說完眼前一亮,他和梅爭寒的衣服放在一處,剛才順手並沒有注意到,此刻梅爭寒穿好出來,他才發現這衣服和他身上這件很像。
梅爭寒習慣穿窄袖的衣服用護腕或者緞帶綁起來,這樣練武的時候袖子不會束手束腳,看起來也乾淨利索。他很少穿這種廣袖飄逸的衣服,和以往的幹練不同,頗有幾分世家公子不拘泥世俗的瀟灑,風|流倜儻。
這要是去街上轉一圈,得禍害多少小姑娘。
梅爭寒解散發帶,一頭輕軟的長髮披散在肩頭。他泡在水裡把頭髮弄溼了,髮梢滴著水,很快就在後背映出水印。梁簡起身抽過一旁的布巾走到梅爭寒身後,把他拉到妝臺坐下,替他擦拭溼潤的長髮。
烏黑的青絲裹在白色的布巾中間,絲絲縷縷分開。人的三千絲也不全是煩惱,偶爾也會讓人心情愉悅。
梅爭寒的心緒尚未平復,他盯著面前的銅鏡,看著鏡子裡梁簡為他擦拭頭髮的舉措,覺得梁簡的眉眼那麼柔和,笑意在他唇畔,讓人想要親|吻。
梅爭寒看的有些呆,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身後的梁簡一僵,手上的動作驟然停下。梅爭寒盯著鏡子幾息,忽然醒悟過來。他剛才簡直是鬼迷心竅,竟然把腦海裡閃過的念頭說出來了。
“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梁簡握著梅爭寒的頭髮,目光落在銅鏡上,鏡面有些模糊,他看不清梅爭寒的神態。這個問題那麼突然,就像是晴空裡的一道驚雷,讓人始料未及。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心絃被撥動,亂入麻。
梅爭寒自知問題唐突,想要補救,解釋道:“我就是好奇,因為兄長每次照顧我都那麼細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