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娘喜上眉梢,嘴上說著快了就好,轉身去廚房忙活。
陽光透過一層薄雲落下來,沒什麼溫度,冷風吹過還帶著寒意,讓人的手臂上起一層雞皮疙瘩。
梁簡一直在院子裡,等他喝完第二杯茶,江盛雪的房門才開啟,一臉倦容的江盛雪從屋子裡出來。江盛雪昨天晚上沒睡好,出門時還連打兩個哈欠。她看見在院子裡的梁簡驚了一下,在原地躊躇半晌,抬腳走過來。
“坐吧,熱茶,要喝一杯嗎?”梁簡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事實上他今早起那麼早就是在等江盛雪。看見江盛雪一臉倦容,梁簡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讓她先喝一杯暖暖胃。
江盛雪坐下接過茶,纖細白皙的手摩|擦著茶杯,心事重重。
“昨天的事爭寒已經跟我說了,那個盧天能躲開你的袖箭,功夫應該不錯。袖箭是暗器,出其不意才有效,你下次再對上他,要得手的可能性極小。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沒這個機會了。”
梁簡對自己領域內的東西有著近乎病態的執著,不管是梅爭寒還是江盛雪,只要被他劃入自己的範圍,那他就不會容忍別人伸手過來招惹。這個盧天算是踩到他的底線,他已經在心裡把這個人和死人劃等號。
江盛雪沒想到梁簡一開口說的是這事,恍惚了一下,道:“謝謝,要是沒有你給我的袖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料到宋遠對武官的掌握弱到這個地步。”昨天的事情說起來的確危險,要是江盛雪當時沒擋住盧天,她和宋遠總有一個要交代在那兒。梁簡承認是自己事先沒有考慮到這個情況,不然不會讓江盛雪單獨跟著宋遠前去。
江盛雪笑了笑道:“你也不清楚城主府的情況,怎麼能怪你?”
梁簡頓住,沒在這件事情上浪費過多口舌。他抬頭看了眼宋遠緊閉的房門,對江盛雪道:“宋遠和你說的事,想的如何了?”
江盛雪搖頭苦笑,她倒是想了兩個法子,但還沒有具體的實施計劃。她擅長治病,但不擅長治人心。
“梁大哥可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給我?”江盛雪問道,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倒沒有真的希望梁簡回答她。
梁簡回道:“有,你不妨聽聽。第一,讓宋遠先處理城中的屍體和鼠患,挖深坑撒上石灰,把屍體全部埋了。如果宋遠告訴你人手不足,那就讓他進行第二步,召集城中沒有染病的人加入治理。”
城中日益堆積起來的屍體和老鼠都變成傳播時疫的隱患,只有先控制住這些東西,才能暫緩時疫的蔓延。當然,考慮到城主府有官兵染病以及大部分官兵不會聽從宋遠調遣這個問題,梁簡建議他們動用民間的力量。
這場時疫中受災最重的就是那些安居樂業的百姓,他們家裡也有需要照顧的人,只要呼籲得當,他們很樂意幫忙。
“第三,阻斷時疫的蔓延,你可以寫一個阻斷時疫的方子給沒有染病的人服下,避免他們在幫忙的過程中被傳染。”
這一點是對江盛雪的考驗,提前給沒有染病的人預防,需要治病的人對時疫十分了解,才能對症下藥。江盛雪對這一點沒有異議,因為梁簡提出的這一點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她沒梁簡想的那麼多。她已經寫好這個方子,可以預防也可以給剛染病的人服用。
“第四,隔出區域給染病的人居住,把在城主府吃乾飯的那些大夫全部趕去照顧這些人。我相信在被病人包圍的情況下,那些大夫肯定靈光閃現,能想出控制病情的法子。你以為如何?”
梁簡把自己的意見全部說完,最後那一條明顯是有意捉弄那些大夫,江盛雪忍俊不禁,連說三聲好。城裡的情況拖不得,梁簡的辦法治標治本雙管齊下,即滿足宋遠不根治的要求,也不會再出人命。只是這樣一下,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