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才不能認他,而是把他當徒弟養。
現在江義逝去,還留下一樣重要的東西要江盛雪轉交給他,梅爭寒心裡有種微妙感,他莫名的覺得這個匣子裡裝的東西一定是江義這輩子最大的秘密。
而現在只需要開啟匣子,就能得到這個秘密。梅爭寒深吸口氣,手指在匣子上劃拉一圈,最終一鼓作氣把匣子開啟。
藉著明亮的火光,梅爭寒和梁簡看清楚匣子裡的東西——一本被撕去封皮的書,露出來的第一頁寫著槍法第一式:燕回首。
江義留給梅爭寒的不是什麼驚天秘密,而是一本槍譜。
梅爭寒盯著槍譜好半晌,自嘲的輕笑兩聲,心裡懸著的大石頭落地,有種如釋重負感。江義沒有留下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也不用為此困擾,真是太好了。
迫不及待的把槍譜拿出來,梅爭寒將匣子丟開。不料匣子裡面有個隔層,匣子被拋起來的時候隔板掉下來,放在隔板下的東西跟著落下來。
梅爭寒大驚,想要伸手接已經來不及,好在梁簡手疾,順手一撈,才避免那東西落進火堆。不過樑簡快,火焰也燒的快,那東西尾部的流蘇被火焰燎焦幾根,一股燒焦的味道隨之蔓延開。
“我的天啦,這匣子裡怎麼還有隔層。”梅爭寒嚇的心跳都要停了,萬萬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匣子還會有隔層,更沒想到江義會把東西塞在隔層裡,用槍譜蓋住。
“江姑娘剛才都說了是兩樣東西,誰知道你眼裡只容的下槍譜,把另一樣東西當耳邊風。”梁簡輕嘆一聲,好在東西是接住了,沒有大的損壞。他把東西遞到梅爭寒面前,攤開手掌。
梅爭寒吐了吐舌,他剛才被江義的遺言嚇的不輕,完全沒記住江盛雪的前半句。
梁簡的手遞到面前,梅爭寒順勢看過去,在梁簡的掌心躺著一枚色澤圓潤,打磨精緻的梅花玉佩。藍色絲線編成金剛結墜在下面,留下一段藍色的流蘇。這東西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掛在腰間的配飾,不論玉佩的做工還是玉佩的材質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買得起的東西。
梅爭寒頗為詫異,雖然江家的家底不錯,但也不可能沒事去買這種燒錢的東西來做配飾。而且江義對配飾,首飾完全不懂,根本不會操心給別人買這些東西。就連江盛雪的首飾,胭脂水粉,都是梅爭寒走鏢路上看見好看的、實用的給她帶回來。
這明顯不是江家的東西。
“我姓梅,這玉佩也是梅花狀,難道這和我的身世有關?”梅爭寒抬頭去看梁簡,他思來想去只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梁簡盯著梅爭寒,他現在心情非常複雜。前世的很多東西都被這枚玉佩勾起來,雜亂無章的纏|繞在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謎團。
這枚玉佩前世他見過,但不是在梅爭寒的身上,而是在穆大元帥的女兒穆昔的身上。
漠北望月城穆家是武將世家,如今的家主穆程不但是望月城的城主,還是當今天下的兵馬大元帥,手握天下兵權,鎮守漠北苦寒之地,守衛丘桐國疆土。梅花是穆家的家紋,穆家兒女會佩戴世代相傳的梅花玉佩,以梅花警示自己,做人要有風骨,不可自輕自賤。
前世梁簡遇見梅爭寒的時候,他身上根本沒有梅花玉佩,但那個時候他姓穆。
穆爭寒,穆家,梅花玉佩,還有江義讓梅爭寒往漠北走的遺言,一切都串聯起來,梅爭寒的身世呼之欲出。
但……穆程的妻子是當朝大長公主,皇帝的姑母。如果梅爭寒真的是穆程和大長公主的兒子,當年怎麼會跟著起義軍起義,為人馬前卒,推翻自己堂兄的統治。要知道,當今皇帝才上位沒幾年,前世戰亂起來的時候,他還連個兒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