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和美人,他可更喜歡後者。
處理完手頭上的正事,梅爭寒伸了個懶腰,順手去拿一旁的茶盞,才發現茶水已經喝完了。他端著空茶碗笑了笑,本想叫人給自己重新沏一杯,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見梁簡,聽下面的人說他一直在花園種花。
“還真把自己當花匠了。”
梅爭寒笑著搖頭,起身去園子裡找梁簡。秋末初冬,紅葉城的氣候逐漸寒冷,下垂的夕陽像一團沒有完全燒完的碳,帶著懨懨的紅色。
園子裡有一間水榭,梁簡讓下人擺上軟塌,這會兒正在裡面看書。梅爭寒放輕腳步沒有驚擾他,走近一看才發現梁簡哪裡是在看做樣子,人早就睡著了。
梅爭寒忍不住揚起嘴角,把已經滑倒腰間的書拿走。梁簡睡的很安穩,他的睡相一向很好,許是夢見什麼有趣的事,臉上有一抹笑容,面容生動起來,讓人有些心動。
梅爭寒搬了個椅子在梁簡身邊坐下,拿起梁簡看過的那本上記載的是一些民生要記,大多和一個國家的農業相關。書上說的都是些比較生澀的術語,梅爭寒看起來有些吃力。他耐著性子一頁頁的翻過去,逐漸看的入神。
水榭外夕陽西下,梁簡一覺睡起來天色已經昏暗,水榭裡的光並不強烈,朦朦朧朧,大約還能看見一些。梅爭寒就坐在梁簡身側,他看的太入神,並沒有察覺到天色的變化,輪廓分明的俊臉落在梁簡的眼底,認真又迷|人。
梁簡抬手擋住梅爭寒的視線,把他的思緒從書中拉回來。梅爭寒抬起頭,這才發現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籠罩水榭。
“好看嗎?”梁簡問道。
梅爭寒把書還給梁簡,調笑道:“不如你好看。”
梁簡握著書敲在他頭上,嗔道:“就會嘴貧。我有件事要交給你辦。”
“你現在哪件事不是交給我辦?我都快成你的傳聲筒了,你就不怕我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奪了你的權利將你軟禁。”梅爭寒湛藍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梁簡,眼神裡有狼一樣的兇光,讓人有一種會被他吞掉的錯覺。
他這是起了玩笑的心思,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心裡有那麼點蠢蠢欲試的衝動。
“我不過是想偷個懶,那些人啊……”梁簡搖了搖頭,對那些人的心性不太滿意:“權力更迭是常有的事,他們要是真那麼死心眼,會讓我很頭疼。不過你放心,有我在,那些醃髒的事不需要你動手。”
梅爭寒挑眉,覺得梁簡話裡有話,不過還不等他回味過來,梁簡又道:“還是說說正事,盛雪去陳家都快一個月了,陳家那邊除了一封不痛不癢的書信就沒別的,她總在那裡住著也不是件事,你幫忙跑一趟把她接回來。”
梁簡早就探清楚陳如深的病不過是個幌子,他的確病了但還沒到下不了床的時候,盛雪過去照顧他一段時間他就好的差不多,這會兒還把人留在家裡不過是想多見見。梁簡不反對陳如深看外孫女,但梅爭寒的冠禮江盛雪這個妹妹不能缺席。
梅爭寒不疑有他,紅葉城和陳家沒什麼往來,他過去接人最適合不過。事情談妥後,第二天梅爭寒就動身前往乾東,臨走時梁簡還交給他一封信讓他親手交給陳如深。
信上所書所寫關係重大,不是梅爭寒親自帶過去梁簡也不放心。
等梅爭寒一走,紅葉城的權利又再次落入梁簡的手中,那些對梅爭寒不利的流言卻沒有消失,反而因為他的離開越演越烈。梁簡不動聲色,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對那些流言蜚語視若無睹。
不過很快大家發現他對城內的權利進行了一次新的整改,有幾個官員因為犯了錯被他收入大牢,美曰其名是讓他們進去冷靜冷靜,但明眼人都看出來這些人就是當初帶頭起鬨的罪魁禍首,他們不滿梅爭寒專權,對他很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