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下面已經開始有人懷疑你被梅爭寒軟禁了,我說梁簡啊,你真的不考慮露個面解釋一下?”
宋遠在梁簡面前一向沒大沒小,基本上就沒怎麼正經地叫過他城主。遇上樑簡不按套路出牌的事還容易暴躁,他也算摸透梁簡的性子,這會兒卻看不懂他的意思。
梁簡擰著水壺給園子裡的花澆水,原本的花匠在梁簡養病期間就遣去別處,這個園子完全歸梁簡打理。在一不小心澆死好幾種名貴的菊花後,梁簡乾脆讓人移植很多野雛菊回來,讓它們在園子裡肆意生長。
“有什麼好解釋的,扶持的人是我還是梅爭寒對他們來說有那麼重要嗎?”梁簡不以為然,依舊在細心照料那些野花。
宋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很多人都是梅爭寒離開後你提拔上來的新人,對你們二人的事情並不清楚,自然是需要一個解釋。你今日放任流言不做處理,來日會讓很多人心裡有疙瘩,對梅爭寒心存芥蒂。”
“你說的也對,不過謠言止於智者。他們不能像信任我一樣信任梅爭寒,那我也留他們不得。”梁簡在花叢中抬起頭看著宋遠,前一句還說的挺正常,後面接的話卻讓宋遠瞪大眼,拍著自己的胸|脯給自己順氣。
宋遠是真讓梁簡這三言兩語給氣著了,罵道:“你是不是真的沒搞清楚狀況,你是一城之主可梅爭寒不是,嚴格來說他只是單純的府中二公子,沒有一官半職在身,甚至還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他越過你去行使城主的權利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加上他出現的時間太巧合,那些流言可都是懷疑他狼子野心。”
宋遠就不明白,梁簡一向疼愛梅爭寒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按理在流言有苗頭的時候就該出手掐滅,怎麼還會任由他發展下去。
比起宋遠的生氣,梁簡可就淡定多了。他招了招手讓宋遠靠過去,壓低聲音道:“你幫我辦件事,眼看爭寒就要到及冠的年紀,可他生辰不湊巧在我去述職的時候,所以我打算提前給他行冠禮。我知道這種事情你擅長,我就交給你了,順便給漠北去封信,知會穆家一聲。還有,保密,我不想爭寒知道。”
宋遠見梁簡一臉嚴肅還以為他聽進去自己的話準備出手制止這些流言的泛濫,結果梁簡壓根沒有繼續這件事的想法,反而說起另一件事。梅爭寒及冠也是件大事,梁簡這段時間看起來悠閒,暗地裡卻在琢磨這件事。
宋遠一時不好在起剛才那件事的話頭,只是疑惑道:“他行冠禮為什麼要告訴穆家?”
“因為我覺得穆家會很感興趣。”梁簡賣了個關子,放下手中的水壺,將一朵沾著水珠的雛菊摘下拿在手中把|玩,花朵是淡紫色,小小的一朵卻很精緻。梁簡眼神在看著花,思緒卻不在這裡。這一院子名貴的花他是一株都沒養活,反倒是這些野花一株比一株生命力旺盛。
嬌貴的東西經不起摧殘,野性才值得征服。
城主府對梅爭寒不利的流言時常會有,梅爭寒對此一笑而過,並沒有深究。別人怎麼想他不管,只要梁簡明白他的心意那就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說到權利這事梅爭寒也有些苦惱,梁簡有意鍛鍊他,所以一直在做甩手掌櫃。梅爭寒不牴觸這些事但也不怎麼喜歡,每天處理那些錯綜複雜的資訊讓他少了好多和梁簡見面的機會。有處理公務這點時間,梅爭寒更喜歡和梁簡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