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寧坐在宋遠旁邊和宋遠碰杯聊天,轉頭見梁簡一個人坐在首位無人敢敬酒,料想是其他人懼他,心念一動舉杯道:“城主大人,我敬你一杯。”
梁簡舉杯和她隔空碰杯一飲而盡。
楊君寧開頭,下面那些官員才開始你一個我一個的敬酒,梁簡一一喝下,最後連江盛雪也和梁簡小酌一杯。
今日的晚宴算的上是梁簡上任以後的第一宴,既是郡官前來述職,也是慶祝他新官上任。
看到城內的官員都不拘於禮數,那些郡官才逐漸大膽起來,開始按著順序給梁簡敬酒。梅爭寒看著梁簡喝了一杯又一杯,悶悶的用筷子戳面前魚頭,心裡擔憂梁簡等下喝醉了可怎麼辦。
“堂上既有絲竹之樂又豈能沒有美人伴舞,下官願為城主獻上一美人,其身姿妙曼,婀娜多姿,舞藝精湛似能掌中起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在場的郡官都開始活絡心思。他們見梁簡一晚上都沒怎麼開口,料想他不會提起述職一事,於是有人大著膽子上前敬獻美人。
見有人要獻舞梁簡當然不會拒絕,他放下酒杯,掃了眼這位郡官,把人和宋遠所言勉強對上號,笑道:“周大人有心了,既然帶了美人,那就請上來。”
周誠見梁簡竟然認得他,心裡不由一驚,但很快調整好情緒,雙手輕拍。隨著他的掌聲,一位身穿舞衣的妙齡女子從大堂外進來。如今已是初冬,天氣寒冷,這女子穿的薄衣輕紗,好似不會冷一般。
女子走到堂上對梁簡盈盈一拜,這才抬起頭來打量這位城主,眼神立刻亮了起來。梁簡容顏俊美,倚靠著身下的椅子,單手拖著頭,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雙漂亮的眼睛好似能把人的魂勾過去。他神情放鬆,姿態慵懶,身上裹著一席黑色的錦衣,好似一隻慵懶的黑豹在愜意的伸展四肢,展現自己的魅力。
女子看的呆了,直到周誠尷尬的乾咳一聲,這人才回過神來羞紅一張好看的臉,誠惶誠恐的垂下頭,溫聲細語地請罪:“奴家多有得罪,還請城主見諒。”
“無妨,周大人說你能掌中起舞我十分好奇,在場無人能借你一掌,不如你在鼓上舞一曲,如何?”
女子薄衣輕紗,面容姣好,眉間點了硃砂更添嫵媚,梁簡動動腳趾頭都知道讓人跳舞是假,藉此由頭把人塞給他才是真。這群人想看他荒淫的一面他乾脆也不客氣,提出個更荒唐的理由。前世這種場面見的多,略施幾個也夠把紈絝子弟當一回。
周誠說能掌中舞不過是誇大言辭,見梁簡當真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叫女子應下。很快就有人搬來一面大鼓,將鼓放在中堂之上。
女子脫了鞋赤腳踩上鼓面,沉默地抬起手,四周樂聲再起,她一人在鼓面上嬌媚輕盈的獨舞。身上的紗衣隨著她輕盈如燕的步伐飄然,纖纖玉指做拈花狀,翩如蝴蝶,宛如游龍。
周圍有人拍掌喝彩,梁簡卻興致缺缺。他倚靠著座椅,眼神早就飄向梅爭寒的方向,看見梅爭寒不待見舞娘,一個人氣呼呼鼓起臉頰,頓時笑了起來。
梁簡這一笑眾人還以為是他覺得這女子跳得不錯,頓時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帶了賀禮的郡官想著等舞娘跳完自己便上前敬獻,跟了梁簡一段時間的官員則覺得稀罕,但想想又沒有大驚小怪。梁簡不是毛頭小子,看上個姑娘沒什麼大不了。
一曲終了,舞娘赤足從鼓面上下來穿上自己的鞋子,梁簡讓人把鼓撤下去,點評道:“不錯。”
簡短的兩個字就這樣沒了下文,舞娘和周誠具是一愣,不知道梁簡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其餘準備獻禮的官員又壓下上前的衝動靜觀其變。
梁簡把這些人的醜態盡收眼底,戲弄夠了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今天就到這裡,諸位也都來了好幾日,我沒什麼要緊的事吩咐,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