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虎聽的很認真,他家在城外,每日前來當值需要走很遠的路,梁簡還給他安排了住處,給他半天的時間整理。
“之後武官的事我可就交給你了,有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儘量在短期內熟悉城內的事務,因為過幾日我要去王城述職,會把城中的大小事務交給你和宋遠。”
鄭虎抱拳:“城主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梁簡笑了笑,讓他自行去忙不用在跟著他,自己一個人優哉遊哉地回城主府。
寒冬凌冽,轉眼就到月末,冷風呼嘯不止,雲層低矮陰沉,隱隱要下雪。
這些時日以來鄭虎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還根據城內的情況對梁簡的佈防做了相應的調整。考慮到聞堯的情況特殊,鄭虎最終還是找人替換他的位置,梁簡也順水推舟讓聞堯做江盛雪的貼身侍衛,同時從無心手上撥了六個暗衛給他。
暗衛投入使用後需要新的人數補足,梁簡又親自挑選六個人補上。
鄭虎一開始並不知情,一次偶然察覺到去找梁簡彙報情況的無心,以為是府中出現刺客,和無心大打出手,幸好梁簡及時趕到制止。無心和暗衛是梁簡保命的底牌,鄭虎自知險些誤了梁簡的計劃請梁簡責罰。
梁簡非但沒有責罰他,還笑著化解這場誤會,讓他和無心兩個人握手言和。無心心智有損,對旁人不感興趣,他只負責梁簡等人的安危,也不管城中的事。對鄭虎的示好興致缺缺,他平日低調不露面,很快鄭虎便把這件事忘在腦後。
冬月的尾巴還沒有走完,紅葉城開始飄雪,細細的雪花落下來,像是柳絮隨風舞。現在雪不算大,落在地面很快就化了。
梁簡要動身去王城,臨行前召見宋遠和鄭虎,把城內的事情和他們交代清楚。鄭虎倒是忠心,梁簡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反駁梁簡的觀點。相比之下,宋遠雖然在聽梁簡交代,但看起來非常的哀怨。
梁簡說完事便讓他們各自去忙,鄭虎行禮告退,宋遠往椅子上一趟,抱怨道:“想當初你做城主時我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清閒了,為此高興不已,誰知道你做了城主,一半的時間都是我在幫忙處理事情,你還動不動就不在城裡。”
梁簡對他的抱怨完全免疫,道:“你要是喜歡你可以替我去王城述職,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宋遠翻了個白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兩口,道:“說正事,你這一去要耽擱不少時間,梅爭寒和江盛雪都要陪你一起?”
梁簡埋頭處理手上的政務,頭也不抬道:“當然,開春後爭寒要去虎牙口服役,這次讓他隨我前去看能不能遇上單崇飛,我替他鋪個路。”
梁簡一開始其實只打算帶上梅爭寒,但是江盛雪不想和梅爭寒分開那麼長的時間,而且她從小到大也沒有去過王城,心裡十分好奇,所以梁簡答應把她帶上。聞堯是個不錯的侍衛,有他在梁簡很放心江盛雪的安危。
聽到梁簡提起虎牙口,宋遠就忍不住皺眉,用一副老媽子的口氣開始嘮叨起來:“我就不明白你好端端的怎麼讓梅爭寒去虎牙口,是紅葉城不夠他鍛鍊嗎?非得把他送到那種地方去,一去還是兩年,你可真捨得。”
梁簡頓了頓筆,道:“我當然捨不得,但和以後的日子比起來,這算不得什麼。你不能把雄鷹關在鳥籠子裡,太憋屈了。”
“那也不能把它直接從懸崖上面踹下去,你好歹先找個山崖試飛一下。”
“我找了啊,虎牙口就是山崖。”梁簡一本正經地回答宋遠,在他看來虎牙口就是個山崖,將來要面對的戰亂才是真正的懸崖。
宋遠無語地看著梁簡,覺得自己和他聊這種事情真是對牛彈琴。他所考慮的事情和梁簡所考慮的事情中間總是會出現一個極大的偏差,他是有些真的不理解梁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