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雪嘴角一抽,梅爭寒說出這番話她並不意外,但她心裡還是有點不太爽。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原本的領地,突然被一個外侵者搶去一半。但她沒有奮起反抗,而是看向那個入侵者。
梁簡聳了聳肩,梅爭寒的話深得他心,但梁大哥這個稱呼……第一次聽見他當梅爭寒是想謝謝他,現在又聽一次,看樣子梅爭寒是要把他當大哥拜,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爹臨死前交給我兩樣東西,讓我務必要給你。”江盛雪看不下去對面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從包袱裡翻出個匣子,遞給梅爭寒,道:“除了這兩樣東西,爹還讓我給你帶兩句話。第一句: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走投無路,就往漠北走,去望月城。第二句:他要你娶我為妻。”
“……”
梅爭寒伸出手接住匣子,還沒來得及開啟,就被江盛雪最後一句話嚇的一哆嗦,差點把匣子打翻在火堆裡。他目瞪口呆的看向江盛雪,嚇的失語,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和江盛雪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把她當妹妹,突然聽見江義要他去江盛雪,他只覺得荒唐至極。
江盛雪被他這個反應刺激道,不滿的雙手叉腰,道:“你哭喪臉幹什麼,我爹臨死前神志不清說的胡話,我只是幫他把話帶到,又沒要你履行。”
“不是,誰哭喪臉了,我就是……哎,這樣說吧,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心裡想的是幫你把關找個疼你的如意郎君讓你嫁過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師父會讓我娶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梅爭寒覺得莫名其妙,他師父真神志不清不成?他和江盛雪要真能有點什麼,還用的著等到現在。他師父也不想想,他和江盛雪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別說沒感情,就是有感情他心裡也過不去兄妹那道坎,這簡直就是亂點鴛鴦譜。
江盛雪心裡想的和梅爭寒差不多,但被梅爭寒先說出來她卻覺得渾身不舒坦,這種事情難道正確的處理態度不是先把她從頭到尾誇讚一下,然後在推脫嗎?怎麼都推了還不見一句誇的話?
“梅爭寒,你真是活該沒姑娘送秋波。”江盛雪氣不打一處來,只差把梅爭寒爛桃花的舊賬都翻一翻。幸好她還沒氣糊塗,記得旁邊有個梁簡,罵梅爭寒一句後,上乾草鋪睡覺,不在搭理梅爭寒。
梅爭寒哎了兩聲,江盛雪都沒反應。知道江盛雪不會在搭理自己,梅爭寒說句那你好好休息就沒在煩江盛雪,而是研究手上的匣子。
“梁大哥,你說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匣子很簡單,輕易就能開啟。可是一想到這是江義臨終前才拿出來的東西,梅爭寒心裡就有點沒底。他在江家十八年,江家後院的土他都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江義有多少家底他都清楚,從來不知道還有他不清楚的存在。
梅爭寒莫名有些恐懼,這個匣子就像未知的將來一樣,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江盛雪倒頭不理人,梅爭寒只好問身邊的梁簡,希望有個人吱聲緩解他心底的不安。可是半晌梁簡都沒吱聲,梅爭寒疑惑地抬頭看他,見他盯著面前的火堆神遊萬里不知歸處,頓時笑出聲。
梅爭寒又叫了一聲梁大哥,梁簡才猛然驚醒,扭頭看著他,揉著眉心道:“抱歉,走神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這個匣子我該不該開啟?”
“既然是你師父給你的遺物,那開啟便是。他臨終前囑託江姑娘一定要交到你手上,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梁簡神情恍惚,並沒有注意到梅爭寒心裡那點漂浮的不安。在他看來,江義最後能留給梅爭寒的不外乎是一些平日裡珍藏的值錢物,希望梅爭寒好好儲存。
重要的東西嗎?梅爭寒看著手上的匣子陷入茫然,江義對他視如己出,江盛雪有的東西他也有,江義和江夫人從來不會偏頗。有些時候梅爭寒都懷疑自己其實就是江家夫婦的親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