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簡和梅爭寒隱藏在黑暗中,面色凝重。
蟲人沒有痛覺,其他感官相對於正常人比較弱,並沒有發現有人潛入,他們守在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死見到的任何一個闖進或闖出的活物。
火光逼退了周圍的黑暗,大牢門口沒有可以藏身的陰影,梁簡他們想要進入大牢就必須想辦法滅掉火盆或者引開蟲人。
梁簡數了數蟲人的數量,一共八個,在他可以應對的範圍,只是不知道打傷葉晟的那個蟲人在不在此地。
梁簡盯著那個入口沉思片刻,扭頭對梅爭寒道:“爭寒,等下我去引開門口的蟲人,你趁機進入大牢。你進去之後只需要做兩件事,一打探許澤他們的下落,二是把牢裡面的情況全部記在腦海裡,回去後複述給盛雪聽,讓她判斷是不是和她猜測的一樣。”
蟲人不好對付,梁簡打算親自去引開他們。
梅爭寒不贊同的搖頭,按住梁簡的肩膀道:“我去引開蟲人,這周圍的情況我比你熟悉,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跑。”
梅爭寒說完不等梁簡反對,提上自己的銀槍飛出去。那些蟲人看見有人前來劫獄,紛紛上前和梅爭寒動手。梅爭寒揮舞銀槍和他們打的難捨難分,確定所有的蟲人都加入戰局後佯裝不敵敗走。蟲人立刻追上去,勢必要拿下梅爭寒。
梁簡在黑暗中移動到大門入口,等那些蟲人都去追梅爭寒,他閃身進入大牢。
大牢陰暗潮溼,常年不見陽光,四處瀰漫著血肉的腐臭味。僅有的幾盞油燈散發出幽暗的光芒,像是濃霧包裹的陽光,弱的讓人懷疑它下一刻就會熄滅。
梁簡順著大牢的石牆一路往下,越往裡面氣味越重,光線也越來越明亮,隱約還有刺耳的慘叫聲。梁簡心裡蒙上一層陰影,他大概猜到會看見什麼。
大牢深處的牢籠都是獨立的,藉著明亮的光線,梁簡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關著樵縣的百姓,他們無一不是渾身赤|裸。或是抱頭打滾,或是蜷縮身體,或是以頭撞牆……姿態各異,目的卻都是一樣,就是想要緩解身上的痛苦。
他們在牢籠裡哀嚎慘叫,雙目血紅,為了把身體裡的蠱蟲抓出來,不惜用摔碎的瓦片在自己身上割出無數的傷口,用嘴咬下自己的血肉,渾身鮮血淋漓。
蠱蟲把他們折磨的不成人樣,他們甚至都不覺得自己現在還能稱為人。
哪怕來的路上心裡已經有準備,梁簡還是被面前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腦海裡不斷閃現前世與此相似的一幕,那些絕望的哭喊揮之不去。那些被他們煉製的蟲人在接受蠱蟲入體之時,遭受地獄般的折磨。
只不過曾經的自己冷眼旁觀,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冷酷地執行計劃。如今再面對,自己卻只覺得噁心。人殘忍起來的時候,就是惡魔也比不上半分。
所有的聲音都聚集在這小小的幽暗囚籠之內,是怨恨和不甘,是絕望和憤怒,讓人心神震盪。梁簡強忍住心裡的異樣搜尋許澤等人的下落,繞過這地獄般的囚籠,一直到深處的最後,梁簡看見許澤等人。
鬼魅般飄到囚牢旁邊,梁簡粗略的掃一眼大牢裡面的狀況,眉頭微皺。許澤還算幸運,人無大礙只是有些驚魂未定,跟著他的幾個人略有傷勢但都不嚴重。他們都在這裡,可是聞堯卻不見蹤影。
梁簡站在牢籠外面喚了一聲許大人,坐在地上愁眉苦臉的許澤一愣,猛的抬頭看過來面露驚喜之色。不過他還沒高興太久就反應過來,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一個箭步跨到梁簡面前,憂心忡忡道:“城主大人,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梁簡道:“一言難盡,聞堯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
樵縣的事情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梁簡直接跳過問起聞堯的下落。
許澤臉色垮下來,神情哀傷道:“我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