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手機。
一句話也沒說,周身散發出強硬氣場,清冷而又疏離。
和平時截然不同。
畫水一直以為他是散漫的、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從沒想過他還有這樣清冷寡淡的一面。
他的表弟妹們也是一副很怕他的模樣。
沒一個人敢主動找他聊天。
除了陳清夢,而陳清夢也還是找畫水,才和沈放聊幾句的。
畫水對這件事一直都很疑惑,但她覺得去問沈放為什麼和他的親生表弟妹關係不好,這樣太僭越了。
她是寄宿在他家。
秦沁和沈放甚至常年不住在家的沈首長都對她很好。
但凡事都有一個尺度。
畫水默不作聲地看著陳清夢。
注意到她緘默無聲的神情,陳清夢倏地笑了,“所以我說,你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麼乖。”
畫水啊了聲,心思被看破,她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陳清夢,自動自發的把話都說了出來:“秦家是經商世家,表面上看去和睦友善,其實背地裡骯髒玩意兒多了去了,大家都虎視眈眈恆業基建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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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因此每年家宴,明爭暗鬥無數。”
她垂了垂眸,嗤笑道:“沈放運氣好,和季洛甫他們成為了拜把子兄弟,南城季家有誰敢惹啊?就連外公都忌憚三分,要不然你以為我外公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沈放?”
秦家是個大家族,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出類拔萃的人。
沈放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之所以得到沈老爺子的恩寵,除了沈家,更多的是忌憚季家。
季家為季洛甫在政業上鋪路的意圖那樣明顯,沈老爺子怎麼可能沒聽說?
陳清夢又說:“不過就算對待外人,不說遠的,就說近的好了。梁亦封他家有個女孩兒寄宿在那兒,叫鍾念,沈放對她的態度是真的不太好,和對待我那些表弟表妹差不了多少。”
“所以畫水,我真的很疑惑,沈放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她話音落下,下課鈴聲響起。
放學的時間到了,班裡的人都在收拾著東西。
畫水坐在位置上,對她而言,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難消化了。
她不明白這些豪門世家的恩怨曲折,也不想明白。
但……
畫水很想知道,“他對我真的好嗎?”
陳清夢雙手環在胸前,反問道:“他對你不好嗎?畫水,你到底是真傻呢,還是裝傻呢?”
畫水沒有裝傻。
只是有的東西,當局者迷。
陳清夢拍了拍她的肩,說:“好了,我走了,明天見。”
畫水坐在位置上,久久未動。
直到桌子被人敲響,眼前有一大片陰影覆蓋上來。
來人聲音潤朗,“在想什麼呢?放學了,還不回去嗎?”
是陳洲。
畫水抬起頭,露出一個友善溫和的笑來:“就走。”說完,她從抽屜裡拉出書包,把桌子上沒做完的幾張卷子塞進書包裡。
起身要走,陳洲卻攔住她:“我送你回去。”
畫水細聲細氣地拒絕:“不用啦。”
陳洲笑容溫柔,“順路而已,別多想。”
看吧,就是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方式,要畫水從哪兒拒絕呢?
所以啊,陳清夢說的沒錯。
就怕流氓有文化。
回去的路上陳洲一直積極主動的找話題。
甚至不需要畫水說什麼,對話都能持續下去。
畫水真的由衷地佩服他。
沈放今兒個是坐梁亦封的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