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確實只是同班同學而已。
陳洲似乎注意到了二人正在討論自己,他上前幾步,說話時語速不快不慢,溫和有禮道:“沈放學長,你好,我是畫水的同學,我叫陳洲。”
沈放微微一笑:“你認識我啊?”
陳洲側過頭,目光溫柔,聲音款款:“畫水提起過幾次。”
畫水眨了眨眼。
她什麼時候在他面前提起過沈放了?
就算是在陳清夢面前,她也沒有主動提起過沈放的。
沈放聞言挑了挑眉,他滿臉好奇地看著陳洲,低聲問道:“畫水說我什麼了?說我欺負她了是吧?”
陳洲連忙擺了擺手,說:“沒沒沒,畫水說你對她很好。”
沈放老神在在地問:“我怎麼對她好了?說說。”
“……”
陳洲本來就是瞎編的,他沒想到沈放會追問的這麼詳細。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只乾巴巴地笑著,“這個……太多了,我都記不太清了。”
沈放是一眼就看出來這年輕小夥子心術不正的,看上去似乎是進度有度、禮貌周全的少年,但實際上,也經不過自己幾句考驗。
就這樣,還想追畫水?
沈放在心裡冷笑了幾聲。
說實話,沈放也沒有那麼生氣。
仔細想想,不過就是一個寄宿在自己家的小姑娘而已,明年高中畢業,她就撲閃著她的小翅膀飛走了,從此以後,大家各奔東西,不會有交集。
他沒必要那麼上趕著生氣不是?
沈放維持著良好的學長形象,沒追問到底。
黑漆漆的雙眼帶著淺淡笑意,“我怎麼感覺,沒在這片見過你啊?”
陳洲說:“我送畫水回來,我家住在那邊,前成小區。”
前成小區離這兒不遠,前面的十字路口轉彎,再穿兩條街就到了。
沈放慢悠悠地點了點頭,“時間也不早了,送到這兒也差不多了。”
陳洲遲疑道:“還有一點路。”
沈放臉上掛著鬆鬆垮垮的笑意,“沒事兒,我帶她回家。”
陳洲到底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沈放學長和畫水……很熟嗎?”
沈放抬了抬眼,心想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他都決定放他一馬了,結果自己還跑上來追問。
想是這麼想,但話說出口又是另一種說法了:“還行吧,畢竟她叫我一聲哥哥。”
也沒說具體的關係,但能叫沈放“哥哥”,從側面印證了,兩個人關係確實挺親密的。
陳洲心想自己可得好好表現一下,本來畫水對自己就愛搭不理的,他想討好陳清夢來著,可陳清夢這人簡直是銅牆鐵壁。
不過眼前的沈放似乎挺好說話的,陳洲心想討好討好沈放,估計很快就能追到畫水了。
這招曲線救國,實在是太有智慧了!
陳洲都忍不住為自己拍手叫好了。
陳洲壓抑住眼底的小雀躍,聲音卻溢位一絲絲激動和緊張,他和沈放說:“既然學長和畫水這麼熟,那畫水就擺脫你送她回家了。不過學長——”
“嗯?”沈放氣音短促地回。
陳洲說:“我想問你一些問題,學長留一下聯絡方式嗎?”
挺好說話的沈放笑起來一口銀牙:“行啊。”
陳洲走後,沈放站直了身子,他敲了敲離自己最近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裡面的人說話:“怎麼了?”聲音清朗,聲線醇厚雅緻,帶著微微笑意。
沈放:“離大院沒多遠了,我們就不上車了,二哥、三哥,你們先走吧,我和畫水後面慢慢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