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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盛衡也靠著石頭塊歇息,眼下還沒有確定逃出生天,他卻是失笑了起來,何曾見過趙元稹如此狼狽過,他就道:“我看你對你媳婦都沒有怎麼擔心過吧,都說英雄救美人······趙元稹,看不出來你還是半個匪頭子,難怪有些考生會被土匪送到府州去,你是個盜亦有道的·····”
“那你呢?”趙元稹撐起身子,看著天上綻放出來的煙花,知道穆昌安和苟洱安全了,也完全癱坐了下來,毫無平日的斯文有禮,衣襬沾著血跡,俊秀的臉頰也有血跡,多出幾分灑脫不羈。
天知道他是怎麼騎著那匹馬衝到永昌安,又單槍匹馬帶頭殺上去的,趙元稹睨了眼看風景的劉盛衡,直接問道,語氣多出三分嚴肅:“劉盛衡,你到底是誰?”
劉盛衡仰頭看著就他小命的朋友,拿著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裂開嘴痛的呲了一聲,轉而笑了一聲,淡淡道:“你很聰明,不如猜猜?”
空氣沉默片刻,劉盛衡審視的看著趙元稹:“猜吧,猜對了我補充,猜錯了我告訴你。”
趙元稹就道:“劉家有位小姐嫁給了京城戶部郎中做續絃妻子,然而在生下孩子後,正房妻子回來了,她本就是續絃又是商賈之家,自然而言就成了二房·····”
趙元稹說的都是這段時間查到的,劉家把著人藏得太好,他能查到這些已經耗費無數人力財力,他看著劉盛衡,淡淡道:“該你說了。”
劉盛衡卻是半玩笑半無奈道:“你只說對了一點,那位劉家小姐的確嫁給了京城的大官。”
趙元稹就看劉盛衡目光淡漠兩份,就聽他繼續道:“而如今壓在她頭上的正房太太死了,最受器重的嫡長子也死了,而那位正房夫人當初在劉家那位姑娘生下孩子不久,也懷孕了,那位劉家姑娘害怕自己的兒子死於非命,直接把人送回了劉家。”
“而,這個孩子從離開京城開始,就再未被那家人承認過。”
趙元稹此刻有點微微的些許震驚,可在想劉家對著人的態度,也就明瞭了。
劉盛衡說著失笑起來,抬手抵著眉心,苦笑起來:“還記得那日我失魂落魄嗎?京城來信我那個大哥死了,主母太太也病死了,我母親被扶正了,如今那個家裡只有一個嫡次子了,他們可捨不得讓自家孩子在官場刀槍劍戟的,就讓我回去了。”
他說著,深吸了口氣,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袒|露出來,別過目光和趙元稹對視,認真道:“我不叫劉盛衡,是叫盛衡,姓盛名衡,是京城戶部尚書盛家的子嗣,如今也是嫡出了·····”
這是他掩藏了十幾年的秘密,此刻說出來打從心底的暢快。
“這些年我那親孃從沒有一封信給我,我那個父親只是每年送一萬兩銀子過來,算是安慰自己。”趙元稹頓了頓,看著被微風吹拂的樹葉顫顫巍巍的落下,轉頭笑道:“如今,如今沒有替死鬼了,就要我回去了,趙元稹,我看得出你很喜歡京城,喜歡那裡的權勢,可我不喜歡,特別不喜歡·····”
戶部尚書的兒子?
趙元稹眼眸一瞬間露出幾分錯愕,他到底是猜錯了一半,他猜的是私生子,而不是嫡子。
趙元稹站了起來,就笑道:“你這樣的身份,淪落到這裡,倒是可惜了,既然已經逃不開必須要回去,就好好的做事情,好好的立足,看著大姐的份上,我幫你一把也不是什麼難事。”
劉盛衡好笑,仰頭看著面前的趙元稹,瞅著他道:“看你這意思,怎麼?要我給你做靠山了?”他的確對京城局勢十分了解,若是貿貿然回去,完完全全就會是替死鬼擋箭牌,他也想活著,安安穩穩的活著,他只有一個微笑的願望。
趙元稹回來救他,劉盛衡已然吃驚,可剛剛那番話,完全是這人已經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