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去看趙元稹,抬手撐著額頭,藏著那雙盈著淚水的眸子,抽泣起來:“我只能這樣了,你總說我仗著你喜歡我有恃無恐,可我也想對得起那份喜歡,我在意你,我很在意你的,你走今日有多不容易,我都看在眼裡的。”
正因為在乎,才不願意連累。
正因為喜歡,才會患得患失。
“我知道我做的這些夠御史臺的人各種變法的彈劾你,我總覺得,只要我和你撇乾淨關係了,你那麼有手段,總能使得萬年船,這是我最好的法子了,雖然蠢笨了不少,可,可你可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身上。”
聽著這話,趙元稹心頭就是極大的震懾,這是斷尾求生啊!
他靜靜的道:“你也知道你的法子蠢笨了?拼的魚死網破,若是贏了你回青花鎮,若是輸了你帶著你姐姐一起回青花鎮?”
楊寶黛不說話了。
總之在她莽撞的不管不顧之中,是把他完完整整的保了出來,就算全了夫妻恩情了。
楊寶黛抹了把臉。
趙元稹目光中帶著苦澀看著楊寶黛,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你嫁給我,就是我的妻子,你要做的就是站在我的身後,好好的如同最美麗花朵一般盛開,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想要的一切,我來給你,這個公道,我們一起找盛家來要。”
楊寶黛目光顫抖的看著趙元稹,聲音都高了兩份:“你要幫我?你不要仕|途不要官聲了?”她頃刻之間站起來,呆呆的看著他片刻,把臉頰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吸了吸鼻頭,就道:“你這些話,往後我想起來也會感到高興,時辰不早了,你快走吧,我已經安排了幾匹快馬,你趁著月色離開。”
趙元稹好久才回過神這話裡的意思,抓著妻子的手,不可思議道:“我千里迢迢的回來,跑死了三匹馬,你又讓我走——”
楊寶黛站起來道:“我要殺江小安和劉氏,你能幫我嗎?”
趙元稹目光停了停,微微蹙眉,還是道:“我並沒有要幫誰說話,現在的局勢是大姐母女平安,殺人償命也得先殺人在償命!你姐姐是活下來了,這事情要償命不好處理,就是按照律法也沒有你這樣斷案的,而且,也要你姐姐願意。”
楊寶黛目光涼颼颼的看著趙元稹,轉頭就要走。
趙元稹忙握著她的手,簡直是怕了楊寶黛這不管不顧的怒氣,無奈道:“我們可以商量,你別趕我走啊,大晚上的還下著雪,怪冷的。”真要楊寶黛出手,那還不得鬧得京城人人皆知,她要沒說不幫,他這不是回來了嗎!
“江小安是名門望族,劉氏是盛衡的親孃,這碗水是盛家來端著的,我們只能先等,,先看看盛家那頭的意思,到底牽扯太多,大家都明白裡頭的利益輕重,只要我們比盛江兩門都豁的出去,這事情就得我們做主。”趙元稹不慌不忙的開口,微笑的看著楊寶黛,正經了兩份:“你先把你的計劃說給我聽聽。”
她只想給楊寶眉討來一個公道。
楊寶黛還是憂心忡忡:“可佷·····”
趙元稹起身摟著妻子,無比溫和道:“不必擔憂,她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劉氏和江小安自然是要為她們腌臢的舉動付出比死更恐怖的下場,這世間比死還恐怖的事情多了去了,這事情就算鬧到了京兆尹,鬧到刑部,大理寺,咱們家才是受害吃虧的一方,咱們家得罪他孃的誰了,翻開律法瞧著拍案,那劉氏和江小安也是要流放下獄的。”
楊寶黛靠著趙元稹的心口上,心裡感動又欣慰,其實一個人承受和處理這些並不好受,她知道趙元稹會給他依靠,會和她站住同一個陣營裡頭。
外頭滿天大雪,趙元稹摟著楊寶黛到了床榻上,讓她靠著自己懷裡慢慢說說她的想法。
等著說完了,趙元稹輕輕拍著妻子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