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朝陽被雲層包裹,火燒雲一般景色讓人眼前一亮,的曙光從窗戶縫隙用力滲透進來的時候,窗欞上好看的圖案倒影在地板上,顯得恬淡又安靜。
趙元稹慢慢睜開了眼睛,好半天反應過來自己在哪了,他望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手中下意思的覺得抓著個熟悉的東西,另外一隻手即可就握了上去,這是他妻子的手。
他側著頭,就看著楊寶黛跪坐在床頭邊靠著他的旁邊,腦袋枕手臂還在沉睡。衣袖還帶著淡淡的血跡。
許是感覺到了微弱動靜,楊寶黛慢慢張開眼睛,趙元稹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輕的說起來:“可是我吵著你了?”
楊寶黛瞬間慌忙的直起背脊,眼神關切的看著甦醒還有點虛弱的趙元稹,立刻就開口問他,聲音也是沙沙的:“你醒了?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我去叫大夫來給你看看,你睡了兩天了,你不是去西北了嗎?”
楊寶黛幾乎是下意思的就問了起來。
趙元稹看著妻子水潤的眼眸帶著不攙雜質的擔憂,啞聲的笑起來:“你問怎麼多,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楊寶黛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已經退燒了,如釋重負的笑了下,就道“你等等,我去找大夫進來給你再瞧瞧。”她滿眼都是疲倦,起身去外頭給他找大夫看情況。
才出門,朝朝看她腳步徐晃,眼疾手快放下手裡準備的早飯,上去纏著她:“夫人可是累著了?對了,貴姐兒也來了,在旁邊抱廈廳待著的。”
楊寶黛輕輕的搖搖頭,感覺腦子有點昏沉,她看著投進屋簷的陽光,抬手摁了摁鼻樑骨,她對著守著旁邊兩日沒閤眼的李同說:“你家主子既然已經醒了,那我就走了。”
李同愣住。
楊寶黛也不多做解釋,側頭對著朝朝吩咐,“朝朝你去叫個轎子來。”她是累得走不動了,又想起什麼,補充道:“你讓孫嬤嬤留下來,晚些時候和貴兒一到回來。”
朝朝嘆了口氣,就說:“夫人,要不然還是在這裡歇息歇息吧。”
楊寶黛斷然的搖頭,覺得自己剛剛就有點關心則亂了,既然已經和離了,斷就要斷的乾乾淨淨。
她道,“我和他已經不是夫妻了。”若是還在這裡待著,趙元稹還不得纏著她,她現在沒有力氣和她耍嘴皮子。
朝朝知道自己失言了,就把人朝著院子外頭攙扶,出去找轎子了。
李同直直的看著離開人,有點說不出話。
屋子裡頭,趙元稹靠著枕頭看著自己的手,嘴角都是帶著爽朗笑意,他都多久沒有摸到妻子的衣裳角了。
“元稹哥。”張貴兒擦著眼淚跑了進來。
趙元稹聞聲抬起頭,就看著張貴兒穿著身鵝黃色的石榴裙小跑了進來,眼睛還紅紅的。
張貴兒坐在他的床邊,上下打量這羸弱的趙元稹,頓時就嗚咽的不行:“元稹哥,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我不該聽楊寶元那混賬東西的話,是我害了你,我知道你失蹤的事情就,就想著來殺了楊寶元給你報仇的——”
她說著語氣雜亂起來,最後直接撲通跪在了趙元稹的面前,啜泣起來:“元稹哥,是我害的你這這樣的,你要打要殺都可以。”
趙元稹看她一哭二鬧的簡直哭笑不得,捂著手上的腹部慢慢坐起來,語氣有點吃力:“好了,都過去了,好在那真不是能要我命的東西,我也活的好好的,就當我去西北看風景了。”他頓了頓,還是為自己那狼崽子的小舅子做說客起來:“你就別和楊寶元鬧性子了,他還不敢弄死我,是我主動請纓去的西北。”
張貴兒聽著這話卻是認真的看著他:“楊寶元是誰,我不認識他!”
趙元稹好氣又好笑,颳了下她的鼻子:“我給你存的嫁妝只夠你嫁給他,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