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默默吸了一口菸袋鍋子,他沒吭聲,眼神卻是在田大年和小寡婦身上轉來轉去。
說實話,他不相信田大年是會幹出這樣事的人。
雖說田大年在他家吃了酒,但以田大年的酒量,只喝那麼點,都不夠塞牙縫的。
而且,田大年是啥人?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是啥品性,老村長自是知道的。
“誰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人?”
老村長向人群裡打量了一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田滿昌媳婦兒用手一指高大平,“是大平看見的,我是聽見大平的喊聲,這才過來的。”
高大平沒想到,這把火會突然燒到自己身上。
原本今日,他和小寡婦是計劃好了的,全程只有小寡婦自己出面,這樣既能把高大平摘乾淨,也不會引得別人懷疑他們倆的關係。
可現在,有點出乎意料了。
高大平在愣怔一瞬之後,趕忙向老村長笑笑。
“村長叔,是我,我最先發現的。”
“你也說說——你當時看到的是啥情形?”
高大平長了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他在村子裡名聲也還算不錯,至少是得了一個老實厚道的名聲。
“我爹編了一個新的揹簍,讓我給半山腰的老獵戶送去。因著我家今日的飯晚,出來的就有點晚了,等從老獵戶那出來,天已經黑了。
我正走到這門口,就聽見裡邊有聲音,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鬧老鼠呢,細聽了聽才發現,原來是女人的哭聲。”
高大平嘿嘿笑著,手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讓大家對他的話很是相信。
“當時給我嚇的呀,差點就尿了褲子,這烏漆抹黑的,我還以為是女鬼呢,我剛想跑,就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所以我,我就沒跑,還仔細聽了聽,我這一聽,就感覺不對勁兒啊,我就趕緊踹開門往裡邊來了,當時我就看見——”
高大平本不想暴露自己,他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扯出自己和小寡婦的關係。
可看小寡婦一個人,除了嚶嚶嚶哭,話也說不明白,村裡人又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他只能自己往田大年身上引。
他不敢多說,怕被人找出什麼話裡的毛病,只得隱晦一點兒,讓人聽了他的話會想入非非。
高大平話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田大年。
“你看見什麼?”
老村長高聲喝問,高大平一個哆嗦。
“我看見——大年哥好像抱著小寡婦呢,但是天太黑,我也沒看清是大年哥在欺負小寡婦,還是他們倆有別的啥事。”
高大平說話很有藝術性,半真半假,可又暗戳戳定了田大年的罪名。
一時間,田家村的人心裡也產生了狐疑,會不會這事真就是田大年乾的?
與此同時,老村長的小兒子田福生也緊趕慢趕到了田大年家,敲響了田家的院門。
“石頭,你去看看,這麼晚了是不是你爹回來了?咋還敲上門了?我記得我沒鎖門啊!”
石頭應了一聲,趕緊去開門。
片刻之後,他便腳步匆匆的進來了,後邊還跟著田福生。
王氏看見田福生,心裡就“咯噔”一下。
“福生,你咋來了?莫不是你大年哥喝多了?”
以往也發生過這樣的情形,喝的盡興,田大年就不回來了,老村長自會派個人來知會一聲。
只見田福生面上有幾分尷尬,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是事出緊急,還得讓大嫂子趕緊知道為好。
“嫂子,大年哥出事了!”
“我爹怎麼了?”
“孩子他爹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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