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聽得見她的低泣。
趙茹慧撐著身子,望著丹青上的人,“張爭流,你真在天上看上,就應該幫一幫我和安哥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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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玉出了院子,在僻靜處停下,邊上還有大樹擋著,跟著後面的安哥兒上前。
見安哥兒伸手,為玉一副不明白,“做什麼?”
安哥兒:“我的鎖。”
為玉裝作不明白,“什麼鎖,你不都丟湖裡了嗎?”
“那不是我的鎖。”安哥兒小聲說,“雖然很像,我娘說,我小時候喜歡抱著啃,沒有我的牙印。”雖不常常帶,但也是時常去把玩兒的。
為玉從袖中摸出沉甸甸的鎖,在手中掂量了幾下,“你爹的愛挺沉的。”
謝知義準備的一把假金鎖,讓侍衛交給了她,讓她看著辦,這事兒別鬧大,她讓姚媛把真的拿走,假的放進去。
其實,她看安哥兒望著她,關上盒子的瞬間,就知道他應該認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他將假的直接丟了,倒是幫了她好大一個忙。
是個小人精啊,長大了不得了啊。
安哥兒捏著看了小會兒,確定是爹爹的東西,又遞過去,“姑姑替我拿著吧。”帶回去,他現在護不住,不如給為玉。
為玉手指點了點金鎖,說得好認真,“這可是好大一塊金子,我真會拿去換錢的。”
“姑姑不會。”安哥兒很篤定,而且,他敢肯定,為玉姑姑只是把剩下的東西藏起來,不還給娘,遲早還給他。
不過他換了個為玉喜歡的說辭,“這是除開信對我最重要的東西,是我給姑姑的投誠,我要是對弟弟不好,你隨意處置。”
“你還真是……”為玉似想說什麼,喉頭滾動了下,只是輕嘆了一聲,“好。”
為玉還有件正事,“找個人給我提燈籠吧。”
安哥兒目光落到站在門口的人,雖然不明白,看為玉對她笑眯眯,就知道,就是要朦朧送了,開口,“朦朧,送為玉姑姑回去。”
若是平時,安哥兒是絕對叫不動趙茹慧身邊的人的,剛剛他幾句話,應該讓院子的風向改變了不少。
有丫鬟給朦朧遞上燈籠,推她出門去送為玉。
朦朧雖不明白她守門時發生了何事,但她明白,為玉是個內裡很厲害的人物。
走在小路上,為玉看給她提著燈籠照路的朦朧,“就能出來當差了?”才養了多久?
“你在漿洗處,應該養都沒有機會。”朦朧說:“是夫人授意,但辦法是我想的,你報復我應該的,我們都要為了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你弄疼我幾分,我還你幾分。
為玉做事做人的宗旨一直都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