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因暴雨已經完全消失。
視線當中什麼都瞧不清楚,鴻運錢莊也關上了半門,擋住風雨。
從她出來後,再進去的人,都被趙思危的人帶走了。
所以,今日她是無辜的,還是被人利用了?
若是真的被人利用了。
那麼,這個人只能是丁瑕瑜了。
丁瑕瑜為何要利用她?
她能給丁瑕瑜帶來什麼好處嗎?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趙思危推門走來。
似乎是沒什麼收穫,臉上不喜不悲的。
“你待在丁瑕瑜的身邊,有沒有發現什麼。”
不是疑問,反而是一種認定。
認定丁瑕瑜存在問題或者某種嫌疑的可能。
為玉視線掠過他的臉,問:“怎麼了?”
謝與歸很正經:“表哥的飛鴿傳書,說丁瑕瑜沒問題,後面又送了不少查到的東西來。”
非常乾淨,非常完美。
丁瑕瑜,年二十,母親難產而亡,父親在塞外送貨遭遇意外而死。
交給了叔叔撫養,因為是走貨,所以常年都在北地十郡還有塞外往來。
許多人都能做證其身份的真實性。
因著謝雙去了北地,改了規矩,進出邊塞的有次數,不許商人多次進出,讓閒雜人等混入。
所以,丁瑕瑜和叔叔幾乎每年大半時間都是住在塞外的。
撿到謝浮光、張爭鳴的時候,的確是商隊正在過河看到了。
丁瑕瑜應該是認出了這二人是誰,所以出手搭救。
而從丁家商號一直的產業來講,若是活著的人是謝浮光,對他們更有好處。
也找了商隊和丁瑕瑜落腳屋子周圍的人尋問了。
丁瑕瑜是想要去回去的,只是戰場太亂了,又有敵軍存活的人在流竄,若是讓敵軍知道了謝浮光還活著,恐怕大事不妙。
驗屍的人是軍營的人,也說了謝浮光就是死在刀劍上的,有醫治縫補過的痕跡,說明丁瑕瑜的話不假。
但是,仔細推敲問題是很大的。
第一:既是有單獨商道的商號,且在北地算是叫得出名字,甚至還被謝雙借錢的人家,難道一句口頭的話都不能給軍營送來?
難道身邊一個能夠託付的親信都沒有?非要等著徹底平安才能動身?
第二:去找的證人,多多少少的都是和丁家商號有關的人,商號有什麼有錢啊,拿著錢把人買通了不就好了?
第三:丁瑕瑜,不,是北地的丁家商號很奇怪,能夠在邊塞風生水起的商號,最少都是兩三代人打拼才有的結果。
但丁家商號幾乎是橫空出世,及其快的速度就在北地站穩腳跟,甚至在軍營中也有名聲。
第四:姓丁,京城此前審問的那批寧家餘孽都自稱丁姓,因為說寧家沒有了,沒有家了,取了丁,且寧家主的妻子是丁姓。
寧家出事後,丁家如同人間蒸發,他問過趙負蒼,趙負蒼承認了一鍋端的事實。
所以,是不是可以合理地推斷,丁家人一直都在營救逃出來的寧家有關人員,然後在北地盤踞,重新集結力量,等著報復皇室?
寧家才在京城冒頭,跟著丁瑕瑜就出現了。
還是以承國公府,平陽侯府恩人的身份出現,甚至肚子裡面還有兩張王牌。
多想想總是沒錯的。
要是丁瑕瑜是寧家餘孽的後代,這件事就了不得了。
“當年寧家案,你有看到卷宗嗎?“為玉試探問。
其實不用試探的,她問什麼,謝與歸都會說真話。
謝與歸抱著手:”沒有,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