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騰挪出來吧,反正他那裡每日都有人打掃。”謝汀蘭說,“母親覺得可以嗎?”
主要一時半會兒騰挪個院子出來麻煩,謝浮光、張爭鳴都叮囑好好款待的人,絕對不能有馬虎。
姜雲嫦說可以。
謝家老宅都是能人,謝雙格外有名聲,必然是有大能耐,說是表哥,其實算起來都沒什麼干係了,但謝浮光讓好好對待,說明這人有過人之處。
謝與歸也開口,“讓廚子趕緊去學點南方菜,表哥愛吃。”
謝家人都在議論怎麼招待謝雙的到來。
為玉捏著讓她看的信,靜靜地看著。
謝浮光的家書,張爭鳴的家書,除開不變的問候,更多的都是讓謝、張兩家給謝雙來京城行方便。
甚至謝浮光的家書,還說了讓謝春和也見見,還有張爭鳴的家書,還讓一定引薦給張老太太?
為什麼?
說是家書,更像是給謝雙的鋪路信啊。
謝雙……
為玉心中念著這名字,腦海響起了謝與歸對謝雙的最高誇讚。
“謝雙表哥在軍中沒人不服氣,沒有不會的,只有他不想我們知道的本事。”
那麼,若謝雙來仿二人的筆跡,再賭上謝與歸對他的信任,什麼做不到呢?
她望著窗外。
為玉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沒準,謝浮光、張爭鳴真的沒事了。
她又想起還沒回答謝與歸的話,望著他柔柔笑著,發自內心輕聲說:“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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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雙的馬車在五日後入夜到了國公府門口。
即便在很多年後,為玉也能很清楚記住這一日發生的所有事。
國公府給的迎接排場很大,中門大開,謝知義、姜雲嫦、出嫁的謝汀蘭,救駕有功的謝浮光,也被林不移攙扶著靜靜站著。
這等陣仗,也讓周圍圍繞了很多人,想要看看來的是什麼人物。
馬車到時,為玉直起了腰身去看。
披著斗篷的謝雙走了下來。
“天菩薩,謝老三,你這表哥是村野之地出來的?”林不移攙著謝與歸,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別說林不移,站在府門口的為玉、謝汀蘭、姜雲嫦、謝知義都愣住了。
為玉已經不是震驚了,是驚駭了。
謝家老宅會有這等風姿綽約的人?
謝家祖墳炸了也出不來這種人啊!
這等長相,這等氣質。
真不是京城謝家硬去攀親戚吧?
謝雙望了眼承國公府四個字,垂下眼時,謝知義已經走到他跟前。
謝知義熱絡招呼他,人都是這樣,人越好看,別人對著你說的話也越好聽。
“老宅果然人傑地靈,出了你這樣人物來,是我謝家的福氣,孩子,路上累不累,你是一直這麼瘦,還是路上沒吃飽啊?”
謝與歸給他招手,“表哥!”又和家裡人說:“我就說了,你們瞧著表哥肯定也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謝雙對著謝與歸笑了下,笑起來時,他臉上似冰雪消融,不過轉瞬即逝,他拱手,“見過國公爺、國公夫人,世子夫人。”
見謝知義不吭聲,謝雙上下打量了下自個,主動叫他,讓他理一理自己,“國公爺。”
“叫什麼國公爺,都是一家人。”姜雲嫦率先開口,瞪了丈夫一眼,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在飄雪了,咱們先進去。”
謝雙含笑,“我家這支已經出五服了,照理說和本家沒什麼血緣了,只是國公府一直都認我頭上的謝字。”
簇擁中,為玉鼻尖聞到了一股淡香。
是找丁媽媽那夜嗅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