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民起身,不卑不亢道:“不知閆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閆公公恕罪。”
隨著張成民的起身,其他人也不敢再坐,紛紛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情況不明,顧昭在這時候也不打算做什麼顯眼包,跟著人群一起起身。
閆公公作為貴妃身邊的人,宮裡的人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哪有像張成民這樣挺直腰板的。
閆公公有些不悅,冷哼一聲道:“張縣令,你這態度,可是對娘娘和咱家不滿?”
“公公誤會了,下官對娘娘和公公絕無不敬之意,只是身為一方父母官,自當有幾分官威,還望公公理解,”
張成民也不想說那些廢話,直言問道:“不知公公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咱家此次前來,自然是身負聖上和貴妃娘娘的旨意。”
張成民:“公公請說。”
“群山縣雖然地處偏僻,但張大人到底是從陸家出來的,陸家為了朝廷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名聲在外。可別因為大人您治理不力,壞了陸家的名聲。”
“娘娘此次特意求了皇上,派咱家出來考察,若是您在群山縣治理成果不佳,不僅您這縣令之位難保,怕是連陸家也要受到牽連。”
這是來給縣太爺下馬威來了?
顧昭看向張成民,只見張成民神情不變,垂眸回道:“請公公回稟貴妃娘娘,下官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絕不讓陸家聲譽受損。”
閆公公冷笑一聲:“回稟的事就不勞張大人操心了,咱家既然是來考察的,就還請張大人收拾收拾幾間屋子出來,咱家才好常駐。”
這竟是來了就不打算走的意思。
顧昭抬頭看向張成民,張成民眼底也有些愕然,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拱手道:“自然,下官這就去為公公收拾住處。”
因為這位閆公公的到來,接下來的宴會拘謹了很多,好在這位從宮裡出來的閆公公也看不上這山間的吃食。
試了幾口熊掌後一臉嫌棄地吐了。
“這什麼玩意兒,腥氣這麼重。”
熊掌有限,顧昭沒機會吃,但她嚐了熊肉,雖然確實有些腥氣,但相對於其他的肉食已經算是味道不錯的,絕不到難以下嚥的地步。
顧昭心裡清楚,這位閆公公就是在故意找縣太爺的麻煩。
張成民心裡也清楚,他抬眸道:“公公久居宮中,這山間野味自然不合公公的口味,下官這就讓人重新準備些精緻的菜餚。”
明明說話的內容十分恭敬,但他神色冷淡,語氣也不冷不熱,這讓閆公公心裡十分不舒服。
他瞥了張成民一眼,陰陽怪氣道:“罷了罷了,就你們這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說罷,閆公公掃了掃桌子,就像掃掉什麼晦氣一樣,起身就要走。
就在他起身的檔口,餘光忽然看到顧昭正伸了筷子夾上熊肉送入口中。
他才說這熊肉難以入口,結果女子就夾了塊熊肉吃,不是明晃晃打他臉嗎?
閆公公臉色一沉,轉身對張成民不悅道:“這種場合,怎麼讓女子上桌?”
張成民起身解釋:“公公,本官此次宴請各村裡正,這位是大山村裡正,自然能上桌?”
“里正?”閆公公粉白的臉皺了起來,“這世間男子何其多,為何要讓一女子當里正?真是荒唐。”
“這勞什子里正職位,把給她撤了,還有...”
閆公公伸手指著顧昭,臉色陰沉,“現在趕緊讓她滾下去,本官看著礙眼。”
這話說的,顧昭就不高興了。
她當不當里正,關他屁事。
還有,他以為她看他就順眼嗎?
她抬頭反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