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聲音響徹大廳:“這位公公,是我朝律法有說女子不能當里正呢?還是我朝律法有說女子宴席之上,女子不能上桌吃飯?”
不等閆公公回答,顧昭便自顧自地說道:“據小女子所知,本朝律法不僅沒說女子不能為官,且自太后娘娘創辦女學以來,還大力支援女子一同參加科考,也支援女子入朝為官。”
“而女子不能上桌吃飯這等事情,也是前朝才有的陋習,在我朝已被廢除,公公如今這麼說,是對太后娘娘不滿,還是對當朝不滿?”
宴會上的其他人滿目愕然地看著顧昭。
他們雖然也看這位閆公公不順眼,但這閆公公是宮裡來的人,那可是皇宮啊,可是整個南國權利最高的地方啊。
無論閆公公怎麼羞辱,忍過去就是了,怎麼這大山村的里正這麼虎,直接硬槓?
她怕是要完了。
果然,在顧昭說完之後,閆公公就猛地一拍桌:“大膽!”
“你這賤婦,竟敢如此胡言亂語,汙衊咱家!”閆公公氣的渾身都發起抖來,厚厚的粉都擋不住漲紅的臉,尖銳的嗓音幾乎要劃破屋頂。
“一個小小村婦,也敢在咱家面前大放厥詞,簡直是無法無天!來人啊,給我好好教訓教訓她。”
一旁的侍從們立刻圍了上來,氣勢洶洶地逼近顧昭。
顧昭心中暗道不妙。
她的所有技能都在賭坊的時候用完了,這時候對上他們怕是不利。
就在顧昭思考對策的時候,一道微涼的嗓音從院外傳來——
“我倒是覺得這位姑娘的話十分有道理,閆公公,你過激了。”
聲音如碎玉落盤,悅耳好聽,更神奇的是這聲音明明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邊。
顧昭注意到張成民聽到這個聲音,眼眸一下亮了起來,更注意到剛剛那位囂張的不可一世的閆公公聽到這個聲音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有點東西啊。
顧昭順著聲音轉頭看向院外。
“籲——”隨著一聲輕籲,馬蹄聲漸漸停止。
男子身著黑衣從馬上落下,衣袍翻飛間,肆意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直到他轉過臉時,人群裡有姑娘控制不住驚撥出聲:“呀——”
整張臉羞得通紅。
但那黑衣男子誰也沒看,長睫撩起,黑眸直直看向顧昭。
顧昭一愣,這人誰啊?
她認識嗎?
瞅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