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硝煙瀰漫，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漢克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想活動一下僵硬的肌肉，卻發現渾身痠痛。
他揉了揉太陽穴，視線掃過忙碌的迪莉婭，想表達一下謝意，便擠了擠眼睛。
然而，迪莉婭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飾厭惡的白眼，然後繼續專注地為傷員包紮傷口。
這女人，還真是冷冰冰的！
漢克心裡嘀咕，但也沒再自討沒趣。
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特拉梅爾的身影上。
這位學院的資深法師正站在一具屍體旁，神色凝重。
漢克的好奇心驅使著他走了過去。
屍體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前胸的血肉模糊一片，令人作嘔。
漢克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差點吐出來。
他捂著嘴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
“這…這是…”
特拉梅爾緩緩轉過身，眼神複雜地望著漢克。
硝煙味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漢克的喉嚨。
他乾嘔幾聲，胃裡翻江倒海，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這…這是…”漢克指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聲音顫抖，像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特拉梅爾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如鷹隼，彷彿要將漢克整個人看穿。
“你認識他嗎？”
漢克連連搖頭，就像撥浪鼓一樣。
“不…不認識。我只知道…他…他死前好像說了什麼…” 漢克努力回憶著，那模糊的音節在他腦海裡盤旋，卻怎麼也抓不住。
“像是…咕嚕…咕嚕…”他尷尬地模仿著，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特拉梅爾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不是人類的語言，”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得像來自地獄，“是亡靈語。”
漢克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亡靈語？
這怎麼可能？
他驚恐地望著特拉梅爾，等待著他的解釋。
特拉梅爾緩緩蹲下，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指輕輕觸碰了屍體殘破的衣角，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
“他…他說…”特拉梅爾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他說…‘斯坦利…背叛…’”
漢克的心臟猛地一沉，斯坦利？
背叛？
這兩個詞像兩塊巨石，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
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特拉梅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神複雜地望向遠方，低語道：“看來…有些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突然轉頭看向漢克，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你……”
特拉梅爾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漢克的內心。
“你認識斯坦利嗎？”
漢克愣住了，斯坦利？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照亮了記憶深處的一張臉。
那是張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帶著些許稚嫩和對未來的憧憬。
那是……
久前進到學院學習的斯坦利人！
漢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漢克大哥”叫著的小夥子，竟然……
了？
而且，死得如此悽慘！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漢克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踉蹌後退了幾步，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胸前的衣襟，彷彿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特拉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