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起身伸了伸懶腰,互相拍打著後背,臉上都洋溢著一絲疲憊。
母親對大哥說道:“你的語文書借我看下,我們開學要講作文,我提前看看書。” 二姨連忙接過話茬:“我那些語文書你拿去看。” 母親擺了擺手,笑著說:“我都看完啦。” 二姨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讚歎:“四妹,你的速度真快呀!”
兄妹三人有說有笑地出去幫姥姥做飯。
中午吃飯時,三姨慢悠悠地從裡屋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端起碗就要吃。大舅關切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擔憂,問道:“三妹,你到底哪兒不舒服?別硬撐著,要是真病了咱得去看醫生。” 三姨趕忙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慌亂:“不用,大哥,我躺躺就好。” 大舅皺了皺眉,輕輕嘆了口氣:“那你可得好好休息。”
晚上,兄妹三人坐在昏黃的燈光下專心做著寒假作業。三姨帶著小姨和老舅在裡屋玩耍,笑聲不時傳來。大舅看了一眼,眼中帶著不滿和無奈對二姨說:“二妹,你多關心關心三妹,她老是逃避學習可不行,以後會後悔的。你勸勸她,別讓她荒廢了學業。” 二姨聽後,手擺弄著書本,點了點頭:“我知道。”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不管是艱難還是困苦,大家都沒有絲毫抱怨。
很快,新年到了。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姥姥在廚房裡開始忙碌起來,就在大舅放假前,二姨夫就來幫忙殺豬了。
那天,院子裡瀰漫著緊張又興奮的氣氛。幾個壯實的男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那肥壯的豬從圈裡拖了出來。豬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拼命地掙扎著、吼叫著,四隻蹄子不停地亂蹬,眼睛裡滿是驚恐。二姨夫經驗豐富,他和其他人一起,緊緊地抓住豬的四肢,將其按在了案板上。
二姨夫的臉上寫滿了嚴肅,眼神專注而堅定。他的額頭微微冒汗,雙手緊緊地抓住豬,彷彿在進行一場重要的戰鬥。只見二姨夫手起刀落,那把鋒利的刀準確無誤地刺進了豬的喉嚨,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那鮮紅的顏色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刺眼。早有人準備好了大盆,接住那溫熱的豬血,為灌血腸做準備。
殺完豬,接下來就是處理各種部位了。二姨夫熟練地將豬的內臟一一取出,豬心、豬肝、豬肚,每一樣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那豬大腸,二姨夫仔細地清洗著,一點異味都不能留,他的眉頭緊皺,神情專注,這可是做美味下水的關鍵。
豬頭被割了下來,二姨夫拿著刀,一點點地將豬頭肉剔下來,準備做一道香噴噴的豬頭肉。他的動作熟練而利落,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排骨也被一根根地剁開,想著過年時燉上一鍋鮮美的排骨湯,大家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還有那肥肥的豬板油,被切成小塊,放進鍋裡慢慢熬煮,不一會兒,香氣四溢的豬油就熬出來了,剩下的油渣也是一道美味的小吃。
處理好的豬肉被一塊塊地分割好,一部分用來做臘肉,一部分留著過年吃。
灌血腸可是個技術活,二姨夫把調好的香料和豬血攪拌均勻,再小心翼翼地灌入洗好的豬腸裡。一節節飽滿的血腸放進鍋裡煮熟,那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好不容易殺豬的事情忙完了,姥姥又忙於其他。
下午姥姥邊和麵邊和大兒子唸叨:“你上午去你大表姐那裡,二姨夫一上午就把豬給殺好了。我按照規矩把豬下水都送給他,他不好意思拿,說親戚之間幫個忙!” 姥姥的頭髮在忙碌中掉下一小綹,她伸出沾滿溼面的手,用手臂把頭髮往上蹭了幾下,繼續和麵,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二姨夫臨走前幫我把血腸做好了。明天上午把豆包、年糕、麻花做完,就沒什麼事,可以歇息下。我中午給你們做酸菜燉大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