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迎著輕柔的微風前行,那微熱的風兒悠悠地拂動著她的髮絲,她下意識地抬手撩起,心思全然沉浸在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身上,仔細地籌謀著後續的功課安排。
她絲毫未曾察覺,就因自己那周全細密的考慮,已引發了他人對其目的性的猜疑,進而衍生出一連串後續的故事!
學校在第二天舉行了一次期中考試,趙楠也歸來參加。考試結束後,二姨按著約定的時間去找趙楠,她身著一件簡單的素色連衣裙,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那彎彎的眉毛下,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滿是急切。
她在偌大的校園裡四處尋覓,穿過熱鬧的操場時,目光快速掃過一群嬉笑打鬧的學生;繞過安靜的圖書館,腳步匆匆未作停留;走過一間間傳出朗朗書聲的教室,心中的擔憂愈發濃重。
終於,在校園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裡,二姨發現了那個熟悉而又落寞的身影。那是趙楠,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身形瘦弱,低垂著腦袋,肩膀無力地耷拉著。
孤獨地站在那裡,眼神空洞無神,臉色蒼白如紙,緊抿的嘴唇和緊蹙的眉頭,透露出他內心的愁苦,彷彿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只見他原本就黯淡無神的眼睛,此刻愈發渙散,好不容易養出的那點兒肉,在短短一週內就迅速消減。
這兩人並肩而立,對比極為鮮明,一個伶俐且神采奕奕,一個頹廢又不修邊幅。
二姨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憐惜,伸手遞出五元錢,輕聲說道:“拿去給你姥姥看病買藥。”
二姨望著他那憔悴至極的模樣,語氣輕柔地寬慰:“沒什麼大不了的,先借給你用,日後再還。”
趙楠那雙清瘦的手推辭了數次,最終還是接了過來,聲音略帶顫抖:“謝謝您,我也替我姥姥向您道謝,我明白大家日子都不寬裕,我定會銘記在心!”
二姨佇立在那裡,凝視著他蹣跚離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與心疼。她剛準備轉身離開,突然,一雙柔軟的手猛地矇住了自己的雙眼。
此時,校園裡的蟬鳴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夏日的樂章。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你在這兒幹啥呢,鬼鬼祟祟的?”
方豔原本滿心詫異,二姨怎會在這幽靜的樹林邊,痴痴地望著空曠的操場。天氣漸熱,剛考完試,那裡空無一人。原想惡作劇嚇唬她一下,怎料自己的急性子,先出聲質問反倒暴露了自己。
她懊惱地鬆開手,臉上滿是疑惑,挑眉看向二姨,眼中透著好奇。
二姨轉身面對她,微笑著問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想請你去閱覽室,有人告知我你朝這個方向來了。”
二姨牽起她的手:“那咱們現在就去,我也想找些資料來幫助那個家教的小姑娘,原先趙楠給我講些教學實踐,他家老人病了,講了一半,還有些沒講完……”
方豔瞬間警覺起來,雙手抱在胸前,撇了撇嘴說道:“那你借我的錢是給他用嗎?”
二姨遲疑了片刻,周圍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縷花草的芬芳,可二姨卻無暇感受這份美好。她的內心不禁泛起了嘀咕:方豔所言並非毫無道理,可趙楠看上去著實可憐,而且自己相信他的為人。但倘若真如方豔所說,這錢要不回來可如何是好?一時間,二姨的內心陷入了糾結與掙扎。
最終,二姨還是回應道:“算是吧?“”那你讓他打借條嗎?”
二姨一臉茫然:“這幫助同學還要打借條呀,何況我讓他講課還要管他晚飯的。”
方豔用纖細的小手戳了戳二姨的腦門,眉頭緊皺,眼睛瞪得溜圓:“你這個大好人,這可是兩碼事。其一,你管他晚飯,是他給你講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