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謂“好”,並不是人家想要的“好”。
打小她對這個長姐所說的話,也多是裝聾作啞,又或者直接尋個理由溜之大吉。
惹不起,難不成還躲不起?
她輕輕撫著小姑娘的發頂,溫聲問:“若是真的要上戰場,怕不怕?”
“不怕!正如姨母方才所言,大梁軍隊不養閒人,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也想到了種種結局。”虎妞一臉堅定地道。
馮諭瑧深深地望著她,良久,才如她小時候那般,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末了還一臉的嫌棄:“瘦得跟排骨似的,捏起來都沒什麼手感了。”
虎妞氣鼓鼓地瞪她,抱怨道:“哪有人這樣的?硬要捏人家臉,還要嫌棄捏起來手感不好。”
剛進殿來的連翹聽到小姑娘這番抱怨,沒忍住笑出聲來。
虎妞趁機道:“您瞧,連翹姑姑都要取笑您了。”
馮諭瑧順手又在她臉上戳了戳:“手感不好還不讓人說了?慣得你!”
虎妞愈發抱怨起來:“人家的臉又不是麵糰。再說了,人家都長大了,大姨母還說是抽條了,自然不可能和小時候一般。”
馮諭瑧只是望著她微微笑著。抽條是抽條了,只是瘦了也真的是瘦了。軍中的日子哪是這般好混的,尋常男子都未必熬得過來,更不必說她這個小姑娘了。
這時,有宮人前來稟報,只道端王前來向陛下請安。
馮諭瑧道了聲‘傳’,隔得一會兒,穆璟的身影便出現在殿內,先是一本正經地向嫡母行禮問安,看到還膩在馮諭瑧身邊的虎妞,趁著沒人留意,飛快地朝著小姑娘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虎妞一看便明白他在取笑自己這麼大了還撒嬌,同樣飛快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別過臉去。
馮諭瑧又哪裡會沒有察覺兩人的小動作,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見如今兩人都在,遂一臉正色地囑咐道:“此番你倆雖能跟隨大軍出征,但也未必一定便有機會上戰場。你們要記住,軍令如山,一切都要服從安排,一絲不苟地執行命令,不該問的,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能出口。”
“在軍中,只有將士,沒有什麼縣主王爺。若是你們觸犯了軍法,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朕絕對不會插手,更不準任何人求情!你們可都記住了?”
兩人鄭重地點了點頭,齊聲道:“都記住了!”
一直到兩個小的離開,馮諭瑧才嘆了口氣,喃喃地道:“也不知當日答應了她,到底是對是錯?”
連翹明白她心中擔憂。到底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還是唯一的孩子,若是真的有個什麼萬一……單是想想這個可能,連她都覺得受不了,更何況是陛下呢?
雖是如此,她還是隻能柔聲安慰道:“陛下放心,縣主武藝高強,行兵擺陣之術亦有所成,雖無作戰經驗,但有上官將軍與周大人他們在,想來應是無礙。”
“但願如此吧……朕突然有點羨慕長姐了,羨慕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可若是虎妞在戰場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卻什麼也不能做。”
“也許,這便是常言的‘有得必有失’吧!”馮諭瑧又是一聲長嘆。
只是,不管她怎麼放心不下,大軍出征的日子還是到了。
女帝以茶代酒,先是祝願眾將士們旗開得勝早日凱旋,而後再親自倒了兩杯茶,一一遞給了大將軍上官遠,以及軍師兼都護將軍穆元甫,誠懇地道:“中原一統,百年夙願,成敗在此一舉!百年以來,無數為天下蒼生福祉而犧牲的英靈們,必與兩位同在,與我大梁將士同在。朕,敬兩位一杯,也是代天下百姓,敬兩位一杯!”
上官遠鄭重地高舉著茶杯,沉聲道:“臣上官遠,必不負陛下所望!”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