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縮回目光,說道:什麼也不幹。
她接著滿懷期待地問道:你真的想不起我了?
你是?水母搜尋枯腸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
女孩的眼裡掩飾不住地失落。她決定不再浪費唇舌,說道:很遺憾你不記得我了。你曾經是我奮鬥的目標。
她忽然釋然了,說道: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在這裡相見了,我也算是得償所願。這大概是命運的安排。
她再次看著水母:如果你想起我了,或者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來找我。
說完,她就離開了衛生間。
這個女孩的後兩句話令水母很驚訝。她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聽起來與她毫不相干的話。
當然,這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至少這個女孩對自己沒有惡意。
水母洗完手也離開了衛生間,沿著外面狹窄的通道回到劇場裡,回到孫小玲的身邊。
孫小玲對她的離去毫無察覺,對她的回來也漠不關心——她的心神都專注到舞臺上的戲裡去了。
看完話劇她們離開劇場,沿著旁邊的通道繼續往裡走了一會兒。
春申城地下堡壘的建築都很千篇一律,空間格局大部分方方正正,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道路就像棋盤上的位線一樣筆直地橫來豎往,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地下公交車站,每五分鐘就有一輛矮胖、狹長、貼滿橙色車膜的電車沿著鑲嵌在路面上的軌道開進站裡停下,吐出很多人,又裝上很多人,然後載著他們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孫小玲很開心,一個勁兒地對水母說東道西。
自從遇到那個女孩水母就陷入了平靜之中。她一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孫小玲的熱情,後來乾脆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她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裡遇到過那個女孩。但從她的話裡聽得出來,自己曾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實在使人糾結,還有點兒鬱悶。
不過水母沒讓自己想太多。她回到現實中,對孫小玲說道:你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點心?
這是一個好提議,孫小玲饞蟲大起,毫不客氣地說道。
然後她們就回到美食廣場上,發現此時的廣場上香氣四溢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孫小玲拉著水母像魚一樣鑽進人潮裡轉了好長時間,最後挑了一家看起來比較乾淨的油炸鋪找了個位置坐下。
油炸鋪主營各類油炸麵食,比如麻球、油條、蔥油餅等等,也兼賣豆漿、粥類、胡辣湯、牛肉湯和各類小炒。她們點了幾個蔥油餅外加兩份豆漿。
胖乎乎的老闆光著膀子,將裝在三個青花色搪瓷盆裡的食物擺到桌上,樂呵呵地說道:蔥油餅配現磨豆漿天下一絕!你們嚐嚐,不夠再加!
看著熱氣騰騰的豆漿和剛出鍋的蔥油餅,第一次到這種場合吃東西的孫小玲不由食指大動,抓起筷子就大肆饕餮起來。
水母也覺得這裡的食物很新奇。她從筷筒裡抽出一雙筷子,夾起一隻蔥油餅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還別說,她從沒吃過這麼香脆的食物,不禁多吃了幾口。
一盆蔥油餅很快吃光了,孫小玲意猶未盡地看著她:阿姨,我們再點一份油條和麻球?
水母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拒絕,乾脆利落地說道:好!我還要兩個蔥油餅。
好嘞!孫小玲麻溜地站起來,對不遠處的老闆叫道:老闆,再加兩個蔥油餅,兩個麻球,兩根油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