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裡恩要去哪裡的問題一時無解,楊文媛對獅王的好奇卻在神奇地遞增。
所以會議結束後,獅王請她到隔壁的小房間裡繼續討論,沒想到向來冷若冰霜的楊文媛居然同意了。
他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進小房間的門,獅王迅速轉身把門關上。
莫雨農的辦公室忽然陷入了安靜。
過了一會兒,蜜獾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說道:嗯,獅王的判斷是對的。我在海格爾陵跟裡恩談判的時候,他就明確表達過這個意思。
莫雨農陷入了沉思,其他人也陷入了沉思,只有米舒爾一直專注地看著蜜獾。
等了一會沒等出下文,米舒爾忍不住問道:你是說你不知道亞當會去哪裡沉睡?
蜜獾白了他一眼,對面前這位傻乎乎的天才科學家回答道:你可以用你精密的大腦計算一下提拉海附近的地區有多少機率。
這倒提醒了米舒爾。他說道:這倒不難,但我需要一些預設條件。
說到這兒,他想起小房間裡的楊文媛教授,便起身徑直走向小房間的門闖了進去,發現獅王正和楊文媛正默契地對著空中的懸浮屏塗塗畫畫。
聽到門響,他們驚慌地往這邊看過來。
米舒爾覺得小房間裡的味道不對,但又說不出哪兒不對。他清了清嗓子,生澀地說道:嗯,蜜獾提出了一個方案,我需要借用楊教授十幾分鍾。
楊文媛忽然很羞澀,她極力壓抑著內心冒著泡泡的情緒,說道:榮幸之至,需要我做些什麼?
說完,她就像被發現的小偷一樣向米舒爾跑來。
在她身後,獅王無奈而沮喪地衝米舒爾攤開雙手,做了個鬼臉。
因為下午要開一個重要的學術會議,開完會楊文媛就匆匆離開了。當她離開莫雨農的辦公室,所有人都看出了獅王臉上的失望之情,不過誰都沒點破。
米舒爾正對著個人終端的懸浮屏進行超量計算。他根據楊文媛提供的幾個篩選條件把提拉海海域及四周一百公里範圍內的陸地納入計算範圍。
乃木趁這個間隙把乃旼叫進小會議室,關上門和她嚴肅地談話。
除了莫雨農和那曲站在米舒爾身後專注地盯著懸浮屏之外,其他人都自覺地圍到利昂身邊,和他閒聊起來。
從高原城回來後,利昂在春申號空天戰艦的療養中心躺了一段時間,直到身體完全恢復。在這期間他想了很多。
這次與往常很不一樣。或許是因為病房裡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這很容易使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靜,去思考一些平常嘈雜的環境中不大會思考的問題。
離開療養中心後,利昂彷彿變了一個人。最明顯的表現是他忽然安靜了下來。
最先發現異樣的當然是老搭檔老那。他忽然發現這個透明得像空氣的老朋友不再像過去那麼狂躁,而且在他身上似乎連時間也變得遲緩了。
有一天,老那跟利昂在春申號空天戰艦的餐廳裡吃飯的時候,向來反應遲緩的老那正為網路上看到的荒洲城一個不應該發生的暴力事件鳴不平的時候,利昂居然沉默不語地吃光了餐盆裡的所有食物,然後勸慰他:老那,你不應該為這種瑣碎的小事操心,你應該去做更重要的事。
老那愣住了,不認識似的看著坐在餐桌對面的老夥計。按照往常的慣例,這個時候利昂至少會怒髮衝冠,痛罵荒洲城政府的官員們一頓,如果情緒再激烈一點,他甚至可能會丟下他,駕駛戰機衝向荒洲城把那些辦事不力的官員們收拾一頓,然後把爛攤子丟給他……
但老那習慣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更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勸慰起了自己。
老那極不習慣地反問了一句:你認為我應該去做哪些重要的事?
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