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揚嘖了一聲,沉默不語,等著賀映的安排。
最近我會暗示程耀去起訴亞悅,他不傻,很快就會照做的。至於董事會那裡,不肯老實閉嘴的都踢出去,不用給面子了,都已經三個月過去了,足夠他們思考清楚。賀映面色冷峻。
你不跟犁英毅打聲招呼?
舅舅心裡清楚的。唯一能算的上是家人的也就他母親這邊的犁英毅和凌恩了。
倒也是,他是個明白人。肆揚把賀映交代的應下,又忍不住說,如果不是那個叫展雨星的,你說不定根本不會這麼快動作。
跟雨星哥關係不大,只是我自己決定了。嘴上這麼說,但賀映最不希望展雨星摻和到他家中那些事情裡來,因為麻煩,也因為不安全。
展雨星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對這些事情來說,是一劑催化劑,讓他放棄了溫水煮青蛙,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對策。
因為他的生活重心變了,不再是隻有自己,他也是有可以相伴的人在了。
*
與肆揚通完電話後,賀映重新回到展雨星身邊,宛如撒嬌輕輕勾住他的手。
展雨星像是怕他不安,反手握住,與他十指緊扣。
直到進了罕見病救助機構內,他們才鬆開互相牽著的手,卻也緊緊貼在一起,肌膚時不時曖昧地擦碰到。
罕見病救助機構所在的建築物並不大,三層樓高,過了簡單的草坪間的石子小路後,進了大門是簡陋但五臟俱全的機構大廳。
因為顏海秋提前打電話來聯絡過,機構的負責人先一步在大廳中等他們。
顏海秋走上前與那個白髮蒼蒼、看起來七八十,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握了握手:您好,很抱歉突然來叨擾。
不礙事不礙事,那孩子聽說你們要來,今天精神都變好了。老婦人笑得特別和藹,五個小哥長得都好標緻啊。
謝謝您。五個大男生一下子拘謹,特別老實地道謝。
老婦人笑笑,引著他們往樓上走:咱們這兒裝置有限,真正收下的也就七個病人,有三個都是精神還不錯,有著治癒希望的,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罕見病本身因為少見,連治癒方法都是不完善的,再加上治療費用高昂,所以條件本身就很艱苦。老婦人語重心長,如果病人們心理承受能力強的還好,心理承受能力弱的,根本很難堅持下去。
到了三樓時,剛剛站到走廊,幾人就和一個被人攙扶著走出來的孩子擦肩而過。
那孩子臉上毫無血色,頭髮花白,是罕見病中比較多聽說的白化病症狀,這是不能治癒的罕見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