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老孃是個色厲內荏的,梁冬荷平時還好,罵著都不吭聲的,但要是真發起脾氣來也嚇人,這會兒高老孃看到梁冬荷瞪著自己的那樣子也有些發怵,轉頭就喝自己兒子道。
高重平死沉著臉不出聲。
倒是高老爹皺了皺眉,道:“你少說兩句,這種事,老大家的能怎麼做?不過本來還想著重文畢業之後,蘭珍和大水那邊大隊裡能不能給他找個輕省活計,這回恐怕難了。”
高大水是高曉蓮的父親,高家村生產隊的隊長。
他說著看向梁冬荷,道,“老大家的,坐下吃飯吧。”
說著還把自己碗裡的野菜餅放到了珍珍碗裡,道,“別哭了,吃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高重平就問梁冬荷,道:“進錫今年過年是不是要回來?”
梁冬荷卻是自顧睡在裡邊並不理他。
當年她覺得他負責任,有擔當,一心嫁給了他,可這些早在日復一日的磨搓和失望中消失殆盡了。
高重平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顧道:“這兩天你回去孃家看看吧,一來勸勸你大伯孃,好歹看在你的份上跟大水叔家關係也別太僵了,差不多就行了,二來你也問問你大伯孃,進錫什麼時候回來,跟你大伯孃說說,等進錫回來,讓進錫幫忙給重文找個工作,或者推薦到部隊裡去。”
梁冬荷冷笑了一聲。
做你個春秋大夢吧。
嶢山公社這邊一出接一出,熱鬧非凡,西州城也不逞多讓。
且說李慧茹怕生出變故,雖然對兒子不捨又擔心,但還是在送走林舒的當晚就坐火車離開了西州城。
林老太太和林美蘭還是在好幾天之後才知道李慧茹還有林舒都走了的事。
林老太太和林美蘭用小籃子提了一些自己家蒸的發糕過來“看望”李慧茹和林舒,結果敲了門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們兩眼卻不給她們進,不怎麼客氣道:“你們找誰?”
林老太太不喜歡對方的態度。
她也板了臉道:“慧茹在家嗎?”
“這裡沒有這個人!”
中年女人說著就要關門。
“噯,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老太太嚷嚷,道,“我是這家人的大伯母,你誰啊?”
中年女人挑了挑眉,道:“哦,你說的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人家吧?她們搬走了,現在這是我家。”
說著“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聲音大得嚇了林老太太和林美蘭一大跳。
林老太太和林美蘭面面相覷。
搬走了?
搬哪去了?
林美蘭雖然是穿書的,可李慧茹林舒一家又不是主角,她對她們是不是有搬過家可不是很清楚。
不過她這會兒倒不是很擔心,想了想,道:“奶奶,這裡是市委大院,堂叔已經下放,這房子可能收回去了也不一定,咱們去下面問問別人家,或者去大院門口看門大爺那裡問問看吧。”
林老太太一想是這個理,想到那麼好房子竟然被人收走了很是心疼,道:“唉,這可真是!”
她們以前常來,對這裡很多人也都是面熟的。
下了樓就看到一個以前常打招呼的大嬸。
林老太太忙熱情的上前招呼,道:“姚大妹子,你知道我侄媳婦她們搬哪裡去了嗎?”
姚大嬸以前對林老太太還挺客氣,但這會兒卻十分冷淡,她掃了一眼林老太太,道:“不知道,那不是你侄媳婦侄孫女嗎?你都不知道,我咋能知道?”
在林老太太一下子僵住的笑臉中,轉身就走了。
林老太太氣了個好歹,她不知道的是,姚大嬸轉身心裡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