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顧姑娘請坐。&rdo;那女子微微一笑。
顧春芽也不客氣。在桌邊坐了下來，說道，&ldo;敢問姑娘芳名?&rdo;
要談生意，總要知道個名字。
&ldo;我家姑娘叫綺玉。&rdo;綠竹代為回答。
&ldo;綺玉姑娘，謝謝你長期以來的惠顧。&rdo;顧春芽笑道，&ldo;但不知今日為何叫我來。是有什麼要事嗎?&rdo;
綺玉雖然知道顧春芽是個小姑娘，可沒想到她行事大方，說話老練。也是頗為驚訝。
不過這樣當然更好，她也喜歡同聰明的人交往。
&ldo;我想讓你教我做幾樣點心。&rdo;她單刀直入。
居然是要學藝!
這大大出乎顧春芽的意料。
&ldo;綺玉姑娘樣樣有人服侍，用不著親手做這些吃食罷?&rdo;她心裡也好奇。
綺玉臉頰微微一紅，&ldo;實不相瞞，我過段時間就要離開綺雲樓了。為人妻者，也想討相公的歡心。他是喜歡你做的那些點心的，可我卻一竅不通，才會冒昧，想讓顧姑娘教我一教。&rdo;
離開的意思是要贖身了嗎?
為人妻者，又是指要嫁人的意思?
顧春芽以往也看過不少書，自然知曉青樓女子的命運，只有那些運氣好的女子才能贖身嫁人，她笑起來，&ldo;真是件好事，恭喜綺玉姑娘了。&rdo;
綺玉道謝一聲。
&ldo;我雖然也想成全你，可卻真有些為難。&rdo;她實話實說。
這可是商業秘密，哪裡能隨便教人?
綺玉表現出理解的樣子，&ldo;我也聽說了，你是那御廚的傳人，自是不能胡亂教的，所以我也不想有多精通，只希望顧姑娘可以稍微指點一二。&rdo;
她在綺雲樓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憑著這幅長相與氣質，穩穩佔據紅牌，要取悅她的男人數之不盡，那些好吃的，她幾乎沒有不曾吃過的。然而，顧春芽做得卻讓她覺得很新奇，很細緻，她叫綠竹卻尋遍了鎮上，也沒有一模一樣的。
如今她要嫁人了，上天垂憐，能有個可心的人願意娶她，她自然要花些功夫。
那些歌舞只怕他會聽膩，所以才想到學一學做點心的手藝。
聽她說得誠懇，顧春芽思量一番，道，&ldo;蛋糕我不能教你，倒是別的，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也許可以。&rdo;
西式點心自有它的獨到之處，她是不好透露的，別的麼，一旦她做了，鎮上那些經驗豐富的點心師傅，早晚都得研究出來，所以就算她教給綺玉幾樣，也沒什麼關係。
更何況，這些青樓女子多數都不是心甘情願的，來此，要麼是官宦之家犯了事，要麼是被人販賣，鮮少會主動賣身。
所以她多少對她們還是有些同情。
綺玉感激道，&ldo;顧姑娘請放心，你教了我，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我可以發誓，若是洩露了，天打雷劈!&rdo;
聽她居然肯發誓，這古人一向迷信，相信鬼神，輕易是絕不肯的，顧春芽笑著道，&ldo;綺玉姑娘也不要看得那麼嚴重，只幾樣，也不至於會影響到我以後的生意。&rdo;
綺玉又謝了謝，叫綠竹取了錢來。
&ldo;請顧姑娘收下，綺玉才好安心學習。&rdo;
顧春芽看了一眼銀票，嚇一跳。
五十兩銀子!
她本來打算教綺玉三樣中式點心，若談到價錢，她覺得二十兩銀子也夠了，可沒想到這綺玉也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兩。
她倒是不好意思拿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