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低頭看著江寧脖頸上的傷口,在江寧看不到的視角里,眸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江寧的面板很白,距離的近了甚至可以看到上面細小的白色絨毛,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泛著淺淺的熒光,像是給她鍍上一層柔光濾鏡。
可是此刻,白皙的面板襯托著脖頸上的傷口,顯得越發猙獰。
尤其是上面那道比較深的,已經隔了一夜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江寧仰著頭等了片刻,發現顧北城剛才塗了一下之後遲遲沒有繼續,疑惑的低頭正對上顧北城黑沉的眸子。
其實除了一開始刀刃刺破面板的時候,驚恐和刺痛雙重作用之下感官極度放大,覺得特別疼,之後很快就不疼了。
只是看起來有點嚇人而已。
江寧仰著頭有點累,她放鬆緊繃的身體,悄悄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
顧北城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眼底陰霾散去,擠出一點藥膏在棉籤上繼續塗。
“你想回滬市過年嗎?”
江寧眼睛一亮,因為要梗著脖子,所以只能眨眼表示贊同。
“想。”
她臉上的驚喜太明顯,顧北城想到即將回國的時君,眸子眯了眯,露出幾分危險的神色。
江寧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高興的早了。
她收斂笑容,不自覺坐直身子,“我媽還在滬市,我必須回去陪她過年。”
顧北城盯著她的眼睛,“我可以讓人把她接過來。”
江寧咬著唇,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顧北城把最後一點塗完,幾不可察的輕嘆口氣,“逗你的,明天帶你回去。”
江寧倏然抬眸,“你不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顧北城把用過的東西一件件收回藥箱。
江寧看著他的動作,心口發緊。
有沒有騙過她,他心裡清楚。
這場雪來的快去的也快,地面上剛剛見白就堪堪停住。
顧氏總裁辦。
顧北城長身玉立的站在窗前眺望著小區的方向。
顧玄靈推門進來,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受不了的“嘖嘖”兩聲。
她隨手關上門,踩著高跟鞋進來。
“剛過來不到一個小時,至於嗎?”
顧北城轉身看她一眼,徑直在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一杯茶推過去。
顧玄靈嚼著口香糖,“我不喝這個。”
她招招手示意顧清過來,“小清清,幫我買杯芋泥波波奶茶,謝謝!”
顧清習慣了她不著調的樣子,從善如流的出去。
房間裡只剩兩人,顧玄靈才說起正事。
“國內暴露的都已經拔掉了。”
顧北城抿一口茶,眼前似乎又出現江寧脖子上的傷口,“總部不除,遲早是個禍患。”
顧玄靈聞言,吐出口香糖,抽出一支女士香菸點燃。
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細細的女士香菸,輕薄的煙霧迷濛了她魅惑的眸子。
“發展數百年之久的老東西,沒那麼容易除掉,急不得。不過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穫,我們植入進去的病毒傳回來一些東西,是他們近三十年迫害過的國內受害者名單和證據,這也許是個突破口。”
說到這個,她心情放鬆了些,揶揄的看向自己這個素來正經的侄子。
“剛才看到顧卓申請航線,怎麼?準備帶著人去滬市過年?”
她這個侄子,從小就假正經。
幾歲的時候就天天繃著一張小臉,跟教導主任似的,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痴情種。
人還沒娶回來呢,自己倒像個倒插門女婿似的,天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