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清潤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顧總？”
蕭祈那邊有腳步聲傳來，似乎是換了一個地方接電話。
顧北城翻了一下啟明星的資料，目光停在蕭祈的一寸證件照上。
模糊的畫質與死亡的鏡頭都擋不住的清俊秀氣。
顧北城的聲音裡多了兩分玩味兒。
“我聯絡你是為了江寧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多謝你幫忙。”
蕭祈似乎輕笑了一聲，“顧總客氣了，江寧已經謝過我了。”
顧北城翻頁的手一頓，“哦，是嗎？”
“你救了他，她謝你是她應該的，我作為江寧的男朋友，自然應該另外謝謝你。”
他說到男朋友幾個字的時候，咬字加重了幾分。
“我知道你們之前競標過顧家的專案，作為感謝，我已經讓人把顧家的先驅號專案資料送到貴公司了，相信蕭總會感興趣的。”
對比之前的手機晶片專案，顧北城口中的先驅號專案是顧氏旗下的筆記本晶片專案。
這個專案在顧氏電子行業裡的重要程度，僅次於汽車晶片。
它代表的不僅僅是專案本身，還有資歷。
啟明星公司是科技晶片領域的新秀，能從一堆老牌科技公司裡殺出一條血路，他們並不缺實力。
缺的是資歷以及信譽度。
同樣的產品，許多公司在做選擇的時候都會更偏向於老牌公司的產品，
而新興的公司想要合作，就必須做到比他們更好，價格壓的更低，還要放低姿態上門求合作機會。
但是，顧氏是京市商業龍頭，一向以把控嚴謹出名，是業內的風向標。
如果他們可以拿到顧氏先驅號專案，那麼以後和其他公司談合作至少會順利一半。
蕭祈必須承認，面對顧北城的誘惑，他確實有一瞬間的心動。
不是為財，而是為啟明星公司。
那是他一手創辦的，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
蕭祈摸出一支菸點燃，“顧總，我救江寧不為財。”
“我想要的專案，會自己去爭取，但不會挾恩圖報。”
顧北城沉吟了一下，臉上多了幾分正色。
“那就是圖人了？”
這個姓蕭的幾次出現在江寧面前充當救世主，總不能是樂於助人，聖父心爆發吧？
這麼愛幫人，敬老院和孤兒院多的是人等著他發善心。
這一次，蕭祈沉默了許久。
“顧總放心，只要你不負她，我不會插足別人感情。”
顧北城身體後傾，靠在沙發椅上，忽而冷笑一聲。
言外之意，如果他對江寧不好，或者負了江寧，他就要上來搶人了？
“那我是不是該誇你一聲有原則？”
蕭祈語氣裡帶了幾分鋒芒，“誇我就不必了，顧總還是看好自己的後院吧，可別葡萄架倒了都不知道。”
電話結束通話，顧北城無意識地轉動著手裡的手機沉思。
蕭祈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是怎麼想的？”
靳明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見顧北城掛了電話，才取掉脖子上的聽診器過來。
顧北城瞥他一眼，“什麼怎麼想的？”
靳明哼笑一聲，“江寧和安洛，你究竟喜歡哪個？”
一個是年少熱血時候的初戀，一個是即將訂婚，還有恩於他的青梅。
靳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搖了搖頭。
難選啊！難選！
還好他年輕的時候沒有欠過什麼風流債。
他倒是吃瓜吃飽了，一旁的顧卓眼睛都快眨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