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東也不開口,就是用銳利的眼神鎖定在李海進的身上。
一旁負責記錄的是北斗區重案組的小趙,他看了看嶽東,又看了看李海進,突然覺得坐在嶽東對面的李海進有些可憐。
別說是被嶽東正面用視線鎖定了,就是坐在一旁的他,都覺得被氣場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愧是短短三個月就升任市局副局長的人,現在北斗區治安局這邊,無論是區裡面的治安所,還是重案組,所有的年輕人都以嶽東為榜樣,嶽東就是他們的偶像。
跟偶像一同辦案,小趙差點就讓嶽東給他來上一個簽名。
李海進坐在對面,在嶽東如鷹似隼的目光中,他感覺全身不舒服,終於,他忍不住了,開口道:“治安官,我可是守法公民,你們將我從渝市帶過來,是違法違紀的,我要去相關部門投訴你們。”
嶽東沒有理會他故意挑起的話題,而是直接詢問道。
“陽建東是個混蛋吧?”
李海進臉上露出了幾分憤怒,不過很快他便不動聲色的壓了下去,他道:“我跟他不是很熟悉。”
“真的?”嶽東臉上露出了幾分玩味,他盯著李海進,突然道:“你說這話多少有些違心了,據我所知,梓州村還沒拆遷的時候,你家就住在他的旁邊。”
“住在一起就很熟嗎?我現在坐在你對面,我對你也不熟啊。”李海進反問道。
“有點道理!”嶽東點了點頭,隨即道:“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跟陽建東有大仇吧,不然,你也不會讓他死後不得超生,用棺材釘將他的人魂鎖死,你是個木匠,而且是木匠中的棺材匠,所以,你多少都會一些魯班術。”
李海進剛想反駁,嶽東卻道:“你不要急著反駁,先聽我說,男人有兩大恨是無法忍的,一是殺父之仇,一是奪妻之恨,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如果我推斷沒錯的話,陽建東肯定是欺辱了你的老婆,然後,你聯合你的內弟以及隔壁鄰居,一同將他殺害拋屍在漓河河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陽建東這個人,平日裡對郭包定的老婆也是動手動腳的是吧。”
面對嶽東的說辭,李海進突然就沉默了。
“我說過我沒有殺人,也不知道陽建東是怎麼回事。”
“不,你殺人了,殺完陽建東後,你給他釘上了七根棺材釘,然後夥同其他人將他一同拋屍在了河中,然後,你覺得不保險,又散佈出陽建東賭錢欠下了一大筆錢,然後逃去了外地。”
“後來你又怕謊言被人戳破,你又去了一趟魔都,然後回來告訴陽建東的兒子,說你在魔都看到過陽建東,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只可惜,百密難免一疏,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填補,最終,這些反而會成為你露出的馬腳。”
李海進突然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手銬腳銬將他牢牢的禁錮在原地。
“你這都是推測,證據了,你拿出證據來。”
“證據?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你覺得你不招供,你的內弟就不會招供?畢竟你才是主犯,他只是協助你而已,你會被判死刑,但他不會!”
嶽東的話一落下,李海進突然暴怒,道:“不可能,你別想騙我,還有,我不是主謀。”
“嗯!你不是主謀,那意思就是黃榮升是主謀,他是想拿你脫罪咯。”
“這個王八蛋,真不是東西!”李海進怒罵出聲,他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已經晚了。
當心理防線被攻破了一個缺口時,接下來的時間,李海進再也堅持不住,在嶽東的追問下,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撂了出來。
唐有田跟林振國對視了一眼,唐有田有些驚訝的問道:“林隊,嶽局長詢問的這些,在我們的辦案資料上沒有啊。”